‘嘟嘟嘟——’
“喂?喂!你們到底是誰?把我兒子怎么樣了——”
驟然掛斷的電話,讓黃曉捷都沒反應過來的機會。
她抖著手再回撥過去,卻是空號。
“小恒,小恒……”
偌大的客廳內,黃曉捷緊攥著手機,整個人突然癱軟在地。
可很快,她就擦干眼淚,逼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既然對方圖財,那一切都好辦!
一千萬的現金也許家里沒有,但一百萬的現金,沈家的保險箱里還是有的。
不過半小時,黃曉捷就已收拾好自己,提著個黑色的行李箱出了沈家大門。
墨色下,她眼眸沉冷。
上車前,她抬頭看了眼燈光沉寂的二樓,唇角微抿。
那是她跟沈自山的臥房,而這會,沈自山正睡得深沉,她并沒去叫醒他。
當年,沈自山對她很好。
可她一心只在宋應山的身上,哪怕婚后,對沈自山也始終只維系了夫妻間的相敬如賓。
直到……她意外懷上了他們的孩子。
這些年,她心中的不甘怨恨,早已所剩無幾。
剩下的日子里,她只求他們一家和樂,不被任何人給破壞——
幾分鐘后,車子駛入冷夜,瞬間蹤影全無。
一路疾馳,黃曉捷終于到了約定的地點。
可等她下車后,才突然發現,這竟然這么巧,對方約她交易的地點,是金嶺山半山腰的停車場。
日落后被封禁的路口不知何時被大開,黑漆漆的山路,像蟄伏著一只巨大的野獸。
黃曉捷下意識皺了下眉,但想贖出兒子的心讓她忽略了這異樣的巧合,不過片刻,她又重返車內,踩下油門一路飆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昏黃的光,在林間隱隱綽綽,如一盞引路的燈,告訴她該開往何處。
‘吱——’的一聲剎停,在這空寂的山間,尤為清晰。
露天停車場內,只停了幾輛車。
其中有好幾輛灰塵傾覆,看著像是無人認領的報廢車。
“我人到了,你們在哪?”黃曉捷下了車,環顧四周了一圈對著空蕩的停車坪喊道。
“錢我帶來了,我兒子呢——”
冷銳的女音,在夜深的山間回蕩不絕。
下一秒,從那被上鎖的售票亭后,出現了兩道身影。
沈卓恒雙手反綁,膠帶封住了他的嘴,除了發出‘嗚嗚’含混聲,根本一個清晰的字都說不出。
見到站在燈光下的黃曉捷,他更是突然掙扎了起來。
可連日來的買醉,使他根本提不起勁,更不要說在被人綁來這里前,他剛豪飲了一番,如果不是被這林間冷風吹了會清醒了點,這會指不定還昏昏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夕。
“小恒!”
“你再往前一步,你兒子就離崖壁更近一步。”
黃曉捷急迫的步伐,因男人的一句威脅,驟然止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