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燈光如織。
音樂已經停了,黑籠中的人,也靜止在那。
聞芷的語氣,愈發深諳,“這個會所,明面上是旁人在經營,但實際,是我的大舅舅在經營,這里頭涉及的一些‘娛樂’項目,我想你應該經過剛才那一幕,也有了些淺薄的了解了吧?”
“今晚我是來跳進我大舅舅視線內的,既然你非要跟我一道,那這趟渾水,你是怎么著也逃不了了。”
言簡意賅的幾句話,等同于捆住了鄭凌風怯退的心。
讓他只能跟著她往前冒險,沒有退路。
“所以,你不會是想跟你大舅舅作對吧?”酒精能麻痹神經,但鄭凌風此刻的腦子,卻清醒異常。
有那么一瞬間,他的目光透出一絲銳利。
“b-ingo——答對了!你果然是年少成名的天才,腦子就是好用。”
聞芷微微勾唇,臉上卻不見絲毫輕松之色,“那么你現在知道自己,是跟我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了嗎?鄭凌風,接下來你必須得配合我,明白嗎?”
四目相對,心跳如鼓。
鄭凌風鬼使神差地點了下頭。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時,眼前的人已經移開目光,再次走到了鐵籠前。
‘砰’的一聲,在他耳畔炸裂。
聞芷拎起桌上的酒瓶,不管開沒開過,不管有多貴,她照例砸在黑色的鐵籠上。
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地板上,酒水蔓延。
黑籠的人,也似乎有了些反應。
那麻木無神的眼里,仿佛閃過些什么東西。
“去,把門給我打開——”
不等鄭凌風阻止,冷厲的女音就已經響起,不容拒絕。
猶豫不過一秒,鄭凌風就握住門把手,一把推開了包廂的大門。
噼里啪啦的聲音,瞬間傳了出去。
而這樣的動靜,終于驚動了會所里的其他人。
“聞小姐,您這是……這是對我的服務,還是對這個項目有什么不滿意的?”會所男侍匆匆趕來,臉色瞬間蒼白一片。
他不過是這里,最低等的員工。
連這桌上一瓶酒的價值都比不上,可他所服務的顧客,卻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讓會所損失了這么多——
“叫你的領導,哦,不對——是叫你們的經理,會所的負責人出來!”
“告訴他,我對這里的每一處,通通都不滿意!”
——
囂張的女聲,從二樓傳到一樓。
引起了人群的騷動
男侍面色更加難看了,因為他好像猜出了眼前之人的意圖。
“聞小姐,你這是在故意鬧事?我勸您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否則……”
“否則什么?”
對上男侍懼怕又為難的眼神,聞芷終于松開了掌心,轉身走到了門口,“你只管叫人來,無論什么后果,我自會承擔。”
此時,會所的某間不對外開放的包廂內,帝俊杰一邊摟著身旁的女人,一邊語氣不悅道,“什么動靜?去看看,到底是誰在鬧事。”
“是,老板!”
角落里的男人誠惶誠恐地退下,一出包廂,卻像是換了張面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