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與程吳錯沿著曲折的回廊,來到了屬于祁夏的房間——
胡媚娘的閨房。
剛一推門,一股獨屬于女子香閨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屋子比較大,布局精巧,雕梁畫棟間盡顯古雅韻味。
入目之處,皆是古色古香的裝飾,雕花的梳妝臺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胭脂水粉。
精致的盒子開啟著,露出里頭色澤明艷的脂膏。
旁邊的桌子上,幾本賬本攤開著,紙張微微泛黃,墨跡也有些暈染。
整個房間格外的香,濃烈的香粉味肆意彌漫,絲絲縷縷鉆進鼻腔,撩撥著人心。
程吳錯好奇地張望著,視線最后定格在了衣柜那。
衣柜半敞著,里頭掛著幾件水粉色與殷紅色的裙子。
那料子順滑如水,在黯淡的光線里也閃爍著微光。
光是看著,就仿佛能想象佳人穿上后搖曳生姿的模樣。
程吳錯眼睛亮了亮,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打趣道:
“隊長,你要是穿這些衣服會是什么樣?”
祁夏一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滾蛋,穿你個頭。”
說著,她背過程吳錯走到桌上的賬本前,開始仔細翻閱起來。
賬本的紙張已有些陳舊,邊緣微微泛黃,墨跡深淺不一,看得出翻閱過許多次。
祁夏拿起一本輕輕翻開,指尖摩挲著紙面,眼神逐漸銳利起來。
賬本里詳細記錄著每日酒館的收支,酒水、菜肴的進貨量與售賣價一目了然。
祁夏的目光落在了幾行被反復涂改的記錄上。
上面酒水的進貨量在某些特定日期陡然增大,可對應的盈利卻少得可憐。
祁夏反復翻看那一頁的賬本,目光如炬,開口道:
“,程吳錯,你看這,酒水進貨量隔三岔五就猛漲一大截,可收入卻沒跟著成正比,有點蹊蹺。”
她纖細的手指點著那幾行數字,眉心微微皺起。
“啊?我也來看看。”
程吳錯聞言湊了過來,腦袋挨著祁夏,他的鼻尖縈繞著祁夏發絲的淡淡香氣。
程吳錯端詳著那行數據,開口道:
“確實怪啊,進這么多貨,咋還不咋掙錢?難不成有人在搗鬼,把錢昧了?”
祁夏點頭,又往后翻了幾頁,“這幾筆特殊費用,寫得不清不楚,什么具體事項都沒有,哪有正經記賬這么含糊的。”
程吳錯撓撓頭,“會不會是用來打點關系的?”
“不過這酒館看著也沒攀什么大關系,要花這么多錢?”
小九現了原形在兩人身后探頭探腦,“讓小九看看,我也來分析分析!”
程吳錯一屁股把他擠到了旁邊,“去去去,不需要小孩插手。”
小九抱著胸生氣地反駁道,“哼,小瞧我,我可不是普通小孩!”
祁夏沒理兩人,繼續仔細查看著賬本,她眼神突然一亮,把賬本翻到更前面:
“你看這里,前面幾個月雖然也有小波動,但整體收支還算平穩。”
“從三個月前起,就亂套了。”
程吳錯順著她的思路琢磨,“三個月前……會不會那會兒胡媚娘的沾染上什么惡習,急需用錢?”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漸生,開始在房間四處翻找佐證。
小九也在旁邊跟著幫忙翻找起來。
在床鋪角落的暗匣里,程吳錯找到幾張皺巴巴的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