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無漾說的話雖然不算好聽,但是卻很形象,不論是從身高上來說,還是體型上來說,他們兩個跟李雷的差距都太大了。
甚至不僅他們差的大,刑警隊里的隊員也根本沒有李雷這個體型的,畢竟能成為一名刑警,外形優勢必須要具備。
所以姜濤一時不知怎么回答他這個問題,一時間并沒有說話。
“你覺得他是個亡命徒嗎?”周無漾抬眸看向姜濤,突然沒頭沒尾蹦出了這一句話。
因為昨天的試探,今天的行動,那個和李雷交易的神秘人到底是誰,似乎已經不需要再有任何證據去證明,就能猜到這個人是誰了。
所以周無漾這一句話還真就再一次地問住了姜濤。
姜濤整個人愣在了原地,腦子里只剩下周無漾問出的那個問題:你覺得他是個亡命徒嗎?
王燃會是那種不顧一切后果,甚至寧愿自傷八百,也要傷敵一千的那種亡命徒嗎?
姜濤捫心自問,通過這段時間和王燃的了解和接觸,王燃是一個無論何時都異常冷靜的人,甚至有些平靜的可怕。
這樣的人,會不顧一切鬧個魚死網破嗎?這種局面,姜濤的確也想象不出來。
聰明人總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不到萬不得已的那一步,他的確沒必要把自己逼入絕境,可那也只是不到萬不得已……
“萬一你把他逼到了那個地步,他惱羞成怒,狗急跳墻了你該怎么辦?”
姜濤雖然明白自己可能無法改變周無漾的想法,可還是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我賭他不會。”周無漾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但是就是因為他這一副淡然的樣子,反倒是看得姜濤一陣火大,他不理解為什么周無漾可以這么淡然。
事情向來不是一個人的想法能夠隨隨便便就掌控的,如果能那么簡單就被掌控,那根本就不會有那么多的同事犧牲。
雖然姜濤沒說話,但是他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身上的寒氣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往外冒。
周無漾自然也看出來了他此刻內心的不爽,不知道出于一種什么心理,他難得解釋了一句。
“王燃如果是那樣的人,那他一開始就不會選擇這么做,他昨天說的那些,很有可能早就做好了被我們發現的準備,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會對李雷動手。
他既然能夠替他十年前死亡的奶奶報仇,就證明他心里還存在著一些善念,起碼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李雷和他無冤無仇,他不可能因為事情暴露,再去殺害李雷。
何況,車禍的事情是他做的,但是拔呼吸機的事情還不一定是他做的,如果這件事不是他做的,那他的罪名根本就沒有那么重,他還是有機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又何必去臟了自己的手呢?”
不過說完這一大段話,周無漾就皺了皺眉,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向姜濤解釋這些。
平時在他看來,自己想做什么都是有自己這么做的理由,別人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也根本無所謂,畢竟他從來不在乎有沒有人理解他。
但是就在剛才,自己竟然跟他解釋了自己這么做的原因,還說了這么大一段話,這讓周無漾心里覺得十分怪異,有一種自己的規則被打破了的不適感。
而姜濤則是在聽完他說的這一番話之后直接沉默了,過了半晌后他才啞聲開口:“好,那我就信你一次。”
周無漾心里本身就別扭著呢,聽他這句話更是覺得心里別扭了。
覺得自己真是腦抽了,才說了這么一堆,結果就得到了對方一個不情不愿的信你一次。
這么一想,周無漾心里更覺得不爽了,他哼了一聲:“頭長在你的身子上,你信不信全都隨你,跟我可沒什么關系。”
姜濤:……?
他剛才有做什么嗎,怎么周無漾還生起氣來了?
姜濤這個榆木腦袋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