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濤感覺喉間一陣的發苦發澀,他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么,但是張了張唇,終究是什么也沒說,只是這么定定地看著周無漾這張亦正亦邪的臉。
“你用這么苦大仇深的眼神看著我做什么?怎么?這是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羞憤難當,想趁我睡覺的時候來滅我的口嗎?”
周無漾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室內凝滯的氛圍,他緩緩睜開眼,直直地看向姜濤的方向,他的眼神不偏不倚,恰好和姜濤的眼神對上。
姜濤有時候真想把眼前這個人的嘴堵上,這樣就不會聽到這么讓他不快的言論了。
姜濤冷冷地看著他,語氣初聽之下沒什么起伏:“雖然殺你的人不是她,可你依舊難辭其咎。”
周無漾慢悠悠地伸了個懶腰,隨后便緩緩掀開眼皮:“那你去告我啊,就說我見到有人死了卻沒報警。”
姜濤:“……”
周無漾這種行為的確是談不上犯法,只能說是缺少正義感,可周無漾并不是個普通人,他是一名刑警,他這么做是有違職業道德的。
看到姜濤看自己的眼神,周無漾當然能想的出來他要說什么:“你這是不服?既然不服,那你就去告我啊,你跟方局說,是我眼睜睜看到許昭昭死了卻沒有報警,奪了我的職位讓你頂上,實在不濟,就把我開除唄。”
周無漾看起來吊兒郎當的,說到自己的職業更是沒有一點在乎的樣子,仿佛當不當這個隊長,做不做這個刑警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姜濤看到他這副模樣,攥了攥拳,忽然一抬手?1?7
周無漾只感覺眼前一陣風飄過,在看見的就是姜濤近在咫尺的拳頭,周無漾清晰地看到姜濤手背上的青筋已經凸起,看起來有些猙獰。
但是他卻沒什么反應,只是勾了勾唇,甚至還把自己那張臉往姜濤的拳頭旁邊湊了湊。
“來啊,你朝著這打……”周無漾指了指自己的俊臉,隨后掀了掀眼皮,直勾勾地看著姜濤,眼神里充斥著濃重的挑釁意味:“你敢嗎?你敢打嗎?你要是敢打,我還有幾分佩服你。”
姜濤看到周無漾的笑容,恍然間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一條正朝著他吐信的毒蛇。
仿佛只要你再上前一步,他就能張開最鋒利的爪牙,把尖銳的牙齒刺進你的大動脈,讓你中毒而亡,再慢慢用龐大的身軀裹緊你狠狠地絞住你的身體,讓你在清醒中慢慢死去。
姜濤咬了咬牙,遲遲沒有動作,過了幾秒后,他才緩緩收回自己的拳頭,聲音淡漠:“我不會打你,這樣,只會臟了我自己的手。”
聽到姜濤這句話,周無漾咬了咬腮幫子,低低一笑:“是啊,您多風清月朗啊,事事都為大家考慮,哪像我,自私自利,罪無可恕。”
聽到周無漾這么陰陽怪氣的聲音,姜濤微微地皺了皺眉,不想再跟他繼續討論這個話題:“我們已經找到兇手了,你可以走了。”
周無漾對于姜濤的話表現的并不驚訝,他似乎早就知道了會是這個結果,聞言只是輕嗤了一聲。
“我都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快就洗脫我的嫌疑了?我還以為得在這里坐到明天天亮呢,不再查查嗎?你確定你查出來的就是真相嗎?萬一我做了什么事或者別人做了什么事沒被你查出來,以你的性子,事后發現了,不得把自己給責怪死?”
姜濤眉毛皺的更緊了:“你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