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生病,不信你問知春,就是不小心著涼了,現下喝了姜湯,已經大好了!”
“我信知春的醫術,但我不敢拿你的身體開玩笑,宋嬤嬤已經去找大夫了,等他看了再說。”
李扶音扎進她的懷里,抱著她的腰身,語氣軟下來,撒嬌道:“阿娘,你看我身強力壯的,知春的醫術是老神醫親自教的,她都沒說吃藥,我看就不用了吧。”
這話她沒說謊,知春自小跟她長大,小時候看她生病難受,還在暗地里偷偷哭,后來通慧給她找了一個老神醫,她漸漸好轉過來,宋玉晴求了老神醫,讓知春學點醫術,好貼身服侍李扶音。
知春也沒讓人失望,學到老神醫離開,醫術已經得到了他的認可。
然而,知春頂著兩人不同的眼神,輕聲道:“女郎體弱,可以開些溫養身體的藥方。”
宋玉晴如同打了勝仗一般,她拍了拍李扶音的手,笑道:“阿拙,你還是好好吃藥吧!”
宋嬤嬤找的是蘇州極富盛名的劉大夫,他此前也給李扶音看過病,對她的身子底細極為了解。
一番把脈之后,劉大夫摸著胡子,琢磨了一下,才說:“小女郎的根基不穩,雖然只是冷意入侵,但是稍不留神就會造成根基受損,老夫開些溫養的藥,平時里注意保暖,一般不會輕易生病了。”
宋玉晴謝過大夫,讓他到一旁開藥方,至于藥材,李府有自己的藥房,讓人去煎了就行。
李扶音無力地躺在軟榻上面,心里突然涌現一股莫名的念頭:要是昨晚不看雪就好了。
她又奇怪地轉了轉腦袋,蘇州是南方,雖然偶爾會下雪,但是她長這么大,每到冬日就被困在房子里,不曾肆意看過雪呢?
“阿拙,雖然你今日生病,但是有些課程不得落下。”宋玉晴坐在她的對面,面色嚴肅,開口跟她介紹常見的香方以及功效。
李扶音認真起來,時不時問些問題。
“阿娘,有沒有那種層次復雜,帶著木質香的香方?”
宋玉晴白她一眼:“你這描述太廣泛了,很多香方都有這個功效,不過層次復雜的,一般多是貴族使用。”
聞著房間彌漫的花香,李扶音摸了摸鼻子,也不知她阿娘能不能發現她身上的香味發生改變了?
不過,端著藥碗過來的知春打斷了她的思緒,李扶音在宋玉晴的目光威脅下,仰頭一口悶下去。
之后,宋玉晴給她塞了一個蜜餞,眼神有些心疼,但是還是開口斥責:“你說你,明知身體不好,還偷偷去開窗,還好沒怎么嚴重,不然你這是要剜阿娘的心啊!”
“阿娘。”李扶音抱住她,腦袋塞進她的懷抱,悶聲道,“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宋玉晴抱住她,撫摸著她光滑的頭發,聲音輕柔:“阿拙可要說到做到。”
“嗯嗯,我會的。”
“之后的藥記得按時吃,不能倒了。”
沉默半晌,李扶音還是點頭:“好的。”
這時,宋嬤嬤拿著一個包袱走進來,她微微行禮,笑著看向李扶音。
“大人擔心你的身體,也知道你要吃藥,特地讓人去書肆給小女郎買了解悶的書籍,還有一些小甜點。”
李扶音眼睛發亮,她招呼宋嬤嬤解開包袱:“宋嬤嬤,快點快點,我就知道阿爹最好了!”
宋玉晴輕哼一聲,李扶音又加上一句:“阿娘最最好!”
宋嬤嬤含笑看著母女的交鋒,還是聽話地拆開包袱,她拿出一盒精致的小點心,頓時笑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