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讓她做妾,一則也是考慮到她已經嫁人,回娘家會惹得娘家人不喜;
二則也是考慮到兩家的情誼,這才讓這個么不下蛋的母雞有個容身之所。”
“好一個莫家!”
宋辰拿起桌面的茶盞,用力一扔,直接朝老者的耳朵扔過去。
不成想,沒扔到老者,卻給他身后的中年男人來了一個腦殼開花。
宋辰也不在乎底下的驚慌忙亂,沉聲道:“你莫家給我的教誨,小子記下了,一定會一字一句轉告長輩!
至于我阿姐,她福氣厚重著呢,小小的莫秋生,也配讓她委屈?”
中年婦女招呼侍女找大夫,用帕子給丈夫的臉上止血,聽到這話冷笑出聲。
“你個小子不知好歹,宋月娘一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女人,我莫家沒給她一封休書都算是體面的了……”
這話沒說完,站在李扶音身后的康明一個瞪眼:“鄉野婦人,休得胡言!”
“康明莫氣。”李扶音不緊不慢地端起一個茶盞,在莫家人警惕的目光下慢悠悠飲了一口,才說,“說起三年無所出這個問題,我宋家女不認這個名頭,畢竟莫秋生在外面也養了幾個花娘,可是如今還是一無所出,不知這罪名是由誰承擔呢?”
老者眼神閃爍,他看了一眼李扶音,一時不確定她知道多少,不過,想起兒子的囑托,他還是出聲反駁。
“李家女郎這話說的,沒有證據證明,即使你是刺史家的千金,我們也不愿意承認的!”
李扶音輕哼一聲,不在乎他的色厲內荏,看到安嬤嬤在外面徘徊,似乎有話要說。
她直接對著老者說:“我說的是不是實話,我舅舅會給你答案,霽朝律法規定:舉人之下不可納妾蓄妓,莫秋生做沒做,自有法律給出公道!”
又讓安嬤嬤進來,問她有何事。
安嬤嬤剛才已經看到李扶音的氣勢,已然有世家女的風范,她恭敬行禮,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心虛的中年婦女,心里滿是快意。
“稟表小姐和郎君,奴婢剛才整理女郎的嫁妝,這才記起之前莫家大娘子借著身份的名義,向我家女郎借了好些東西,現在女郎要歸家,不知這東西?”
中年婦女氣得跳腳,她看著安嬤嬤的眼神皆是冷意。
“你這老婦,那是宋月娘贈予我的東西,現在還想拿回去,做夢!”
安嬤嬤恭敬道:“回大娘子,根據霽朝法律,贈予一事會由書面記錄,可奴婢翻遍書房,也沒找到女郎給出的贈予細條,所以,按照律法,您這不構成贈予。”
這話聽得中年婦女有些難懂,半晌才反應過來,卻不知如何反駁,畢竟她們說的霽朝律法,莫家人根本不了解。
見狀,李扶音給宋辰使了一個眼色。
對方反應過來,輕咳一聲,對安嬤嬤道:“既然這樣,你帶人去莫家大娘子那里,把阿姐的東西拿回來,至于那些給長輩的東西,我宋家就當成肉包子打狗,求個清凈罷了!”
安嬤嬤笑著應下來,又說:“之前莫秋生說家里女眷沒個營生,外出交際應酬不便,女郎心善,給了好幾個鋪子。”
李扶音故作震驚地看著那幾人,嘴里陰陽怪氣道:“原來莫家一直在吸表姐的血,看他們的做派,我還以為是哪個不要臉的世家,卻不過是拿著妻子嫁妝充當門面的白眼狼,竟然還有臉面貶妻為妾,縱觀整個霽朝,都沒有如此不要臉面的家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