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紙術？可是仙法？”嬴政詢問。
趙驚鴻無奈地看了一眼嬴政，心中暗嘆這始皇被忽悠的夠慘的。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想著仙法呢。
不過也不能怪嬴政。
從一開始，不管是周邊的臣子也好，亦或者六國余孽也罷，甚至天下百姓，都在有意無意地為嬴政灌輸天地人神的概念。
不過，從有史以來，神仙便貫穿歷史，從商周時期，就有祭祀的習慣，特別是商朝，整個商朝的歷史，可以說是一個祭祀的歷史，若是有一本記錄商朝的歷史書，翻看一看，幾乎每一頁都有祭祀在發生。
各種神明，各種祭祀，幾乎每天都在搞。
所以，到了周朝，大家還是在搞這一套。
戰國時期，大家還在弄這個。
一直到了秦朝時期，才算好一些。
但是不管是始皇巡游祭拜山川河流，亦或者熒惑守心，還是天降隕石，亦或者尋求仙丹，玉璧復現，種種事情，都在給嬴政腦海中深深地刻下鬼神之說的概念。
所以，嬴政的思維里，有什么無法理解的事情，第一時間想的，就是鬼神之說。
在趙驚鴻看來，嬴政是真被忽悠慘了！
趙驚鴻看向嬴政，認真道：“太上皇，這世間根本就沒有仙法！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解釋的，哪怕是一些目前無法解釋的事情出現，也只是我們對這個世界不夠了解而已。”
嬴政微微點頭，“那你的意思，如此造紙術，可以大范圍生產？”
“沒錯！”趙驚鴻道：“造紙術非常簡單，紙張生產出來的成本也很低，便于書寫。”
“那真是太好了！”扶蘇激動道：“如果有了紙張，那便可以打破世家對知識的壟斷了，讓尋常百姓家，也可以學習知識！”
趙驚鴻搖頭，“這還不夠！”
“還不夠？”扶蘇詫異地看著趙驚鴻，“有了這些紙張，我們想要摘抄書籍就簡單了，足以將知識傳播出去了啊！”
趙驚鴻笑了笑，對扶蘇道：“咸陽宮之內，藏書何止萬本，如果都摘抄下來，需要多久？就算只照抄一些基礎的，適合大眾學習的知識，想要完全傳播到大秦各處去，需要多久？”
扶蘇蹙眉，“如此已經足夠了，能夠將知識傳播出去，只要時間足夠，百姓可有書讀也！”
“不夠！”趙驚鴻認真道：“太慢了，我們必須要快！至少，在你在位期間，就要把世家給打壓下去。如今世家權勢已經很大了，雖然這次造反，解決了不少世家和六國余孽，但是朝堂之上的世家依然不少。若給他們機會發展，三五十年后，你且看朝堂之上，各大世家占據各種重要官職，你傳達下去的命令，他們又能執行幾分？又有幾分是為自已家族牟利的？”
“你在位之時尚且如此，你的兒子呢？待你將皇位傳給你兒子的時候，他將面對怎樣的困境？這些你不考慮嗎？”
“如果按照你的方法去摘抄，三五十年才能勉強看到效果，而且也容易被世家所控制。”
“所以，必須要快！”
扶蘇聽到趙驚鴻這番話不由得一陣蹙眉。
是啊！
總不能將麻煩留給后代子孫啊！
如今他就面臨這樣的困局。
他父皇給他留的爛攤子，需要很長時間去梳理，去解決。
當然還有胡亥搞的一大堆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