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們在奔跑中拔出兵刃,齊奔中發出的動靜,猶如大江奔騰。
碼頭那艘客船隨時準備離港,二樓客艙中,靠窗的位置坐著兩個人。
不是許少安與余白生又是誰?
許少安拍開了一壇蘇子媚的泥封,余白生則是看著窗外。
許少安為他倒了一碗酒,也抬起頭看向了窗外,看見了外面黑衣人刺殺蘇建邦的情形。
旁邊的船只上有船夫也抬頭看,見到了這幕打斗場面都很有默契的撐開船只,飄向遠方。
似乎見慣了這樣的場景,做鳥獸散的碼頭僅僅剩下那一艘客船。
“他無路可走,絕對會上咱的船。”
余白生點了點頭,察覺到了周邊的情況,笑道,“這種事情在這里看來經常發生,因此才造就了這些船夫的默契。”
說完這話,他喝了一大口酒,緩過了酒勁后將目光看向了蘇建邦的所在,就見蘇家十幾護衛與黑衣人交戰在一起。
這是一場雙方數量上懸殊的較量,一陣精鐵交鳴之聲頓時響起,頃刻間,便見到了血濺三尺的畫面,有驚呼哀嚎之聲不絕于耳。
許少安有些不忍去聽。
為了讓這出戲格外逼真,是需要流血的,只希望少流一些血,少死幾個人。
黑衣人中周小蝶下手極有分寸,見血卻不下死手,最后都是用刀背將對方拍暈,至于其他少年營的戰士就沒有周小蝶這般手段,只能奮力廝殺,因此船上看戲的余白生并未看出端倪。
少年們只知道今天有一場好戲,不過這場戲不能留手,必須見血,只是片刻間雙方各自都有損傷。
但在數量碾壓之下,那群護衛一個個倒地不起,很快就只剩下蘇建邦,蘇建邦好歹是六品武士,面對眼前這些雖是黑衣人裝扮,但卻心知是那群少年,手下拳腳也并未留手。
少年們仗著人多,游走在蘇建邦身邊企圖將蘇建邦留在這里,雖然知道這位是蘇教官,但卻不能留手,因為這是命令!
許少安抬起酒壇給余白生斟滿一碗酒后從懷里掏出了蒙汗藥倒在了酒壇里,“待會那蘇公子上了船,還有勞余兄招呼這玩意給他喝。”
“待船離開碼頭,行駛到跳仙崖段,咱就換船,到那時會有我的人將這船鑿穿,這位被咱喂了蒙汗藥的蘇公子,將隨著這條船一同沉入江底,成為水下亡魂。”
余白生一聽,眼睛一亮,他甚至還鼓了鼓掌,“不錯,不過萬一這家伙在水中醒來,逃走如何?”
“……這個好辦。”
“將他五花大綁,再在他身上懸掛兩只百斤石鎖,這樣一來,就算他醒來也無濟于事,還不一樣死在江底?”
余白生豎起大拇指,“這想法不錯,余某佩服。”
“這樣一來,這姓蘇的必死無疑。”
碼頭上的戰斗還在持續,但蘇建邦寡不敵眾,只能且戰且退,向著棧橋而去。
此時的碼頭船去港空,只剩下一艘兩層客船也準備離開,客船上一身農夫裝扮的少女向雨姑娘將客船起錨,隨著船槳蕩漾,緩緩飄離。
余白生走出了船艙,但見蘇建邦朝客船奔來,大吼道,“船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