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這世上就是個無根浮萍,所以自認是斷腸人?
而秦觀則輕吟著這首,“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詩中所寫的男子對女子的贊美與傾慕之情溢于言表,然而這種單方面的愛戀未必能得到對方的回應,正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般,充滿了一種單戀的惆悵。
他覺得這首詩不就是在寫他嗎?
他一直喜歡著吳綺羅,可吳綺羅卻喜歡著那個他!
他抬眼看了看高臺上那個奮筆疾書的身影,又吟起了另一首:
“留人不住,醉解蘭舟去。一棹碧濤春水路,過盡曉鶯啼處。
渡頭楊柳青青,枝枝葉葉離情。此后錦書休寄,畫樓云雨無憑。”
他雙眼不禁有些濕潤,心道,為何你的詩竟會寫進我的心窩里?
又吟:“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該死!”
“這些詩詞怎的能寫的這般好?”
“難受,想哭!”
然后,他便哭了。
看見秦觀竟是一行清淚落下,許白衣愣了愣,卻是聽見了秦觀吟誦的這首《釵頭鳳·紅酥手》,若有所思。
秦大哥心里是有著一個愛的人嗎?
他愛的人是愛上了別人了嗎?
當真悲劇啊!
而隨珠公主這會兒也吟起了一首,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她沒曾喜歡一個人,更是沒曾和哪個人有過這樣的離別,但她卻從這首詞中感受到了戀人分別時的悲慟。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她心想著,這是因為太過傷心而說不出話來,這無聲的痛苦,卻比任何聲音都能打動人心。
因此她的眼中也有了熒光,以至于趙佗不屑的“呵呵”一笑,“什么破詞竟把小妹你給弄哭了?”
隨珠公主抹了抹眼淚,白了趙佗一眼,又說了句,“你懂個屁!”
趙佗不置可否。
他的確不懂。
因此他吟的是民間小曲《十八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