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幾個漢子闖了進來,小二解釋說酒樓已打烊,卻被這幾人打了一頓,不分青紅皂白,很顯然這是來惹事的。
沈一菲走到大堂時不免一驚,便看見了自家小二被人踩在腳下的一幕,小二滿鼻子的血,趴在地上連連討饒。
“你們這是要干嘛?”
“干嘛?”那為首的濃眉大漢一雙眼在沈一菲的身上猥瑣亂轉,看的沈一菲是一臉惡寒。
“還能干嘛,我們當然是來提醒沈小姐你,你大哥現在在董家的日子可不好過喲,住在馬廄中,吃的東西也是馬料,不過喂他的馬料倒是上好的,董家的馬都愛吃!”
沈一菲一聽,心都碎了,打小大哥就對自己很好,可現在大哥卻被董家這般虐待,要是讓爹知道了,爹稍稍好些的病,會不會又加重呢?
這事絕不能讓爹知道,可……難道真的要用這間酒樓去換回哥哥嗎?
只是這樣,自己怎么對得起少安?
她走到了大門前,看向了斜對面的那家茶館,茶館生意興隆,即便這么晚了,還有很多人在那喝茶。
就見茶館外面站著一個女人,這女人沈一菲認識,便是那董飛熊的發妻黃良珀,這黃良珀乃是黃城守家的女兒,董家與黃城守家的關系便在她這里了。
很顯然,這幾個大漢是受了黃良珀的指使來這里提醒自己了。
茶館那邊的燈籠很亮,因此將黃良珀的臉照的很清晰,離得那么遠,沈一菲也能看見她咧到耳邊的嘴臉。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一張臉孔了,她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笑起來是這般的陰險,只是這次,她不像之前那樣感覺到身體發寒,而是打心底生起了一股怒意,她瞪著對面茶館門前的那道身影,而后冷冷的說了句:“董家惹了不該惹的人!”
這話一出,頓時引起了那幾個漢子的大笑,那為首的濃眉大漢心想著若非這妞是黃公子看上的女人,自己非要辦了她不可。
目光在沈一菲的身上繼續猥瑣的游走,聲音帶著幾分戲謔的道:“沈小姐,你就別硬撐了,沈家沒了男人還要你一個女人拋頭露面,你又何苦這樣為難你自己,何不從了黃公子?”
“你們走吧,我們打烊了!”
沈一菲強忍著怒意,按下心中的憤恨,平和的說著,可這幾個大漢卻一點也不平和,那踩著小二的大漢松了腳,將小二提溜起來,在小二的臉上重重的抽了一巴掌,“小二,快上酒菜,哥幾個沒吃飽喝足,這酒樓怎的能打烊?”
小二一臉的鼻血,像是戴著痛苦面具似的臉轉向了沈一菲,那目光中透著無奈也有著怨恨。
他在這家酒樓已經干了四年了,以前一直好好的,可不久前這酒樓竟然落到了沈家手中,原來的東家說,這新東家可來頭不小,讓他們好好干,能有出頭的一天。
可現在看來,這新來的東家哪里有什么來頭?
人家三天兩頭的來鬧事,被欺負成了這個樣子,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若非在這里待習慣了不想離開,這份工他都不想干了。
真想不通,上一個東家放著這么好生意的酒樓不要,轉手給了沈家,這究竟為何啊,是嫌棄錢多不想掙錢了嗎?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沈一菲,然后聽見了沈一菲跟他一樣無奈又有些怨恨的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