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咱又不是光明正大的去搶人,這事情暗地里做,不過……將這些人綁了,如何送出城卻又是個問題。”
許少安尋思著,這事得問問易小滿,這紅花會有沒有像在保州城那般,鑿一條通往定州城的暗道呢?
結果去問了易小滿后,得到的答案是“沒有”兩個字。
如此的話,問題也不大,許少安尋思著……
然后一個想法在許少安的腦海里成型。
卻在這時,他遠遠看見一道身影上了寨墻,這人看上去一臉的生無可戀,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附近的人跟他打招呼也是視若不見。
看著這人,大家不禁嘆息,也習慣了他的視若不見,只是心中暗道:這書生何時才能看開啊。
這書生自然是祝淵,這會兒上寨墻,肯定是吃飽了飯,有了氣力,又要去墻頭上“跳崖”了。
知道他去墻頭晃蕩,卻是不敢真的跳崖,也就不去理他,他若是真敢跳崖,他早就跳了。
許少安尋思著之前讓了凡和尚去跟他做思想工作,現在看來了凡并沒有能勸服他,看來還得自己親自出馬,跟他說道說道。
這世上女人何其多,天涯何處無芳草,怎的就能吊死在一棵樹上呢?
只是當許少安上了墻頭,腦海里想象的畫面并沒有出現,祝淵并沒有像之前一樣一個人在墻頭上晃蕩,而是了凡和尚跟著他在那一起晃蕩,一副想跳又不敢跳的樣子,把許少安都看懵了。
這特么的有種電影《鐵達尼號》中你跳我也跳的既視感。
自己明明是讓了凡和尚來開導祝淵的,可怎么開著導著,這了凡和尚怎么也跟著他晃蕩起來?
許少安是百思不得其解。
可他哪里知道,自從了凡和尚那夜跟祝淵聊過之后,了凡和尚竟然從祝淵身上得到了啟發。
一個為愛痛苦的人,當他站在這懸崖上晃蕩的時候,各種煩惱、苦楚、郁結竟隨著他這么晃蕩著隨之消散,隨之能看見他眼中露出的坦然和內心的平和。
不知道為何,了凡和尚就想起了師傅跟他說過的話: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深淵固然叫人害怕,但只要你敢直視深淵,通過深淵中的那雙眼睛照見自我,這才是超脫!
他忽的感覺,這祝淵現在所做的不就是在照見自我嗎?
可他哪里知道,祝淵這般做只是為了讓恐懼麻痹自己,從而短暫的忘卻傷痛,他其實是在逃避,等什么時候恐懼也無法麻痹傷痛的時候,就是他一躍而下之時。
可偏偏了凡和尚卻覺得他是在進行悟道,或者說參禪的行為。
這也使得他來了興趣,于是跟著祝淵在這墻頭上晃蕩起來。
然后這一晃蕩就晃蕩的一發不可收拾起來,也不知道晃蕩出了什么名堂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