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許少安睡的很香,夢見自己在一個桃花源似的地方,幾個嬌妻在旁,很多孩童在花園里嬉戲著,這些都是他的孩子,每個人都管他叫著爹,他睡著的樣子都在笑。
“出事了!”
只是就在他美夢的時候,這樣一個聲音出現在他的美夢里,然后他的美夢就像是一塊潔凈的鏡子一點點出現裂痕,然后變成了無數碎片散落一地。
幾乎是許少安被驚醒的同時,其他人也都從夢中驚醒過來,他們聞聲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那是窗戶所在的方向,孫大夫連忙去開窗,然后他們透過窗戶就看見了城南照亮了夜空的火光。
“公子,出事了!”
許少安點了點頭,他心中都已經想到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應該是流民起事了!”
將大家從睡夢中驚醒的那一句話是張秀才喊的,但張秀才沒有來到他們的房間,只是吼了這么一嗓子就出了宅門,想來是去打聽消息去了。
“公子,你說那些流民能鬧到這邊來嗎?”
許少安思考著,身體靠在了墻上,睡意全無,沉吟片刻:“劉雄帶著這些流民應該在攻打城守府!”
許少安將自己的推測跟大伙說了一下,這定州城原本就是冀州轄地,之前易主,冀州牧想必一直都在想辦法拿回。劉雄既然鼓動流民起事,這倒是個絕妙的計策,只要城守府被拿下,殺了謝穹,劉雄亮出身份,那些官兵怕是會投降,而定州便會重新回到劉邵手中。
只是,許少安覺得很是無語,感覺到了底層老百姓的無奈和辛酸,他們就像人世間茫茫中的浮萍,總被雨打風吹去不說,還要被人利用,最后用自己的命換了別人的功成名就。
這便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生而為人不能與人平等,不能為自己而戰,這便是悲哀。
許少安覺得,這些流民多半會死,或者全都會死,定州官兵尤其是城守府的守軍,哪里是那么好擊破的,而劉雄也太高估他自己的能力了。
至于是不是他所推測的這般?
到了第二天清晨他得到了答案。
許少安由于一夜未眠,頂著兩個熊貓眼好不容易打個盹,忽然就聽到了張秀才的聲音。
“許……彭公子,昨夜流民起事,約莫五千余人夜襲城守府……”
許少安披了一件大衣從床上爬起身來,張秀才直接破門而入,見舒雅也睡在許少安的那張大床上,不由得怔了怔。
這……
“你把不要誤會啊,”許少安指著床榻道:“這么大的床,她一個女人一個人睡浪費了,我就是跟她擠了擠,什么都沒做。”
其實這床里頭還躺著小甲小乙倆姑娘。
在床榻前,孫大夫、伍嵩還有洪七三人墊著一塊地毯,三人抱著棉被睜著大眼睛看著闖進房里的張秀才,臉上一副我們可以作證的神情。
舒雅沒好氣的看了許少安一眼,翻了個身,繼續睡她的美顏覺,心中卻嘀咕著: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自己昨晚刻意蹭他來著,他怎么一點反應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