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對此事唏噓不已,只道這是天意使然。
他哪曾想,當初的敵人成了他的女婿,現在更是幫著沈家重新開始,早就想過再見許少安會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景,他想過很多個畫面,但沒有一個跟現在的這個畫面重合的。
“哎呦,沈叔叔你身體好了?”許少安原本是愁容滿面下一刻堆砌起一臉的笑容:“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說著就給了沈浪一個擁抱,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老朋友一般,把沈浪都有些搞懵了。
這未免也太過熱情了些。
這熱情就顯得許少安很大度,好像將兩家之間的恩怨都忘卻了一般,不對,應該用從來沒有發生過來形容更加貼切。
這就使得沈浪臉上不由得浮現一抹慚愧之色。
“賢侄近日可還好嗎?”
許少安與沈開拱了拱手,坐在了桌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著茶杯里的茶霧裊裊,許少安實話實說:“不好。”
“哦,怎么了?”沈一菲一聽,關上了包廂門,走到了許少安的身邊,沈浪與沈開相視一眼,都在揣測這聲“不好”,究竟幾個意思?
還以為許少安表面看上去大度,但實際上還心懷怨恨。
就見許少安搖了搖頭,“先不說這個,能先說說為何祥和樓現在還能這般生意火爆么?不是說物價飛漲的厲害,糧食都很難買到,這得多少銀子吃一頓,才不至于虧本呢?”
說起這個沈一菲臉上帶起了笑容,沈浪撫須,臉上露出些許得意之色。
“說起來,還多虧了我爹支招,我爹說保州城里的富貴人家其實不缺糧食,物價飛漲使得銀子不好使了,那就讓他們自帶食材過來,他們圖咱酒樓廚師的手藝,而咱收取一些加工費……”
許少安聽完不由得給沈浪豎了一個大拇指,這所謂的加工費當然是從客人自帶的食材中來,比如客人帶了一斤米,那么下鍋的就只有八兩,剩下二兩就是這一頓的加工費。
祥和樓的菜品好,味道好,保州城里又不缺殷實人家,帶著食材來吃飯,想吃什么帶什么,生意自然也就火爆。
“姜還是老的辣啊!”許少安忍不住道:“沈叔叔不愧是在商路浸淫多年的人物,小子佩服佩服啊。”
“許賢侄謬贊了,不過是一些雕蟲小技,何足掛齒呢。”
“沈叔叔謙虛了。”
“是啊,爹你也太謙虛了,若非是爹您的這個主意,咱酒樓現在都沒事可干了,大家一起坐吃山空。”沈一菲在一邊道。
許少安端起桌上的茶盞淺嘗了一口,心中忽的閃過一個念頭,有一說一,沈浪是個精明人,臥龍寨遇到的麻煩或許他能有好主意。
原本下山來就是想來保州城尋求解決方案的。
這樣想著,許少安眉頭一抬,看向了沈浪道:“不瞞沈叔叔,小子現在遇到了一些麻煩,還請沈叔叔給小子指點指點。”
“什么麻煩?”沈浪疑惑。
許少安嘆息一聲道:“我想買糧食,很多很多的糧食!”
賣糧,還要買很多很多的糧食?
這事,在這個時候,還真的挺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