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站在蟒蛇嶺山頂的臥龍寨的寨墻上,許少安忽然吟誦出了這首詩。
“好詩啊!”孫大夫在旁邊拍馬屁,一看半山腳下如潮水般退去的冀州兵,這是知道公子又有感而發了。
“不愧是大羽詩仙!”
“少來!”
許少安輕輕嘆息了一聲:“戰爭可不是什么浪漫的事,別看這些大人物指點江山多么的威風,可這背后不知道多少人因此死去。”
“后世對于這些人的記載,或許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句話。”
就像前世記憶里的的戰國時期,秦趙在長平交戰,趙國四十萬大軍被白起坑殺。
這些士卒都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可最后有關的記載卻是“四十萬趙軍”五個字,或者“坑殺趙卒”四個字。
至于他們姓啥名誰,誰知道呢?
孫大夫不知道許少安忽然有這么多感慨。
“公子,現在冀州軍已經下了山,這是知道了咱的厲害,不打咱了嗎?”
“當然,我說過,他們不會為了小小一個臥龍寨消耗過多的兵力,不過……”
許少安轉身走下了寨墻,之所以來到山頂的這處臥龍寨,是因為這里位置高,因此看的遠。
“不過什么?”孫大夫問。
“我想他們是改變了策略,將我們堵在山上,他們好扼住糧道,繼而可以接著攻打定州城。”
“若是如此的話,那么定州城不就危險了么?”
“可他們能將咱們堵在山上么?”許少安不屑道。
冀州牧的營帳內,聽了秦川的匯報后,劉邵背著手一聲不吭,以至于營帳中氣氛有些凝重。
“主公,要不你砍了我吧,恕我不能拿這么多兄弟們的命去拿下臥龍寨!”
“實在是……這臥龍寨比定州城更難打啊!”
他將遇到的困難都跟劉邵說了,也不知道劉邵能不能理解他的難處,讓他兩日破臥龍寨,現在看來,這如何能做的到?
人家打仗跟玩似的,根本沒有那種戰爭帶來的恐懼,不知恐懼的人,你如何去戰勝?
這兩天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五六場,有三次還是對方主動出擊,借著山道地勢狹小,殺的他們丟盔棄甲。
可以說,在蟒蛇嶺上,這些臥龍寨的山賊說無敵也不為過。
如今只能在山腳下的開闊地帶,擺開陣型,對方才不敢主動進攻。
劉邵郁悶的不行,他卻也沒想到,這臥龍寨這么難啃,就連秦川都拿他們沒辦法。
小小一個臥龍寨不是打不下,只是要啃下這塊骨頭,要讓冀州軍傷筋動骨,這值得么?
當然不值得。
想到這里的劉邵嘆息了一聲,看向了秦川:“秦將,這事也怪不得你,誰也沒想到臥龍寨如此狡猾!”
從秦川那里,劉邵還聽說了對方使用精神攻擊的事,聽起來就很匪夷所思,對于秦川用了“精神攻擊”這個字眼,更是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