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小賈扮成收拾夜壺的家丁,日日偷偷來給趙幽送吃的。
趙幽身上日漸有了力氣。
從不能站立,到可以獨自緩慢走路。
在面對蕭花薔時,他也一改此前的激憤和強硬。
他學會了賣乖,學會了求饒,每每都會對蕭花薔說盡軟話。
甚至假裝街頭雜耍的在她面前扮丑逗趣,哄她開心。
蕭花薔見他一副被折磨得傻掉的樣子,對他下手還真的輕了一些。
但他的一只腳踝,還是被弄瘸了。
且,他還意識到了一個巨大的問題。
他那個地方不知何時被碰壞了,不行了。
那天晚上,趙幽躺在榻上,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從前,這些手段可都是他使在別人身上的,而今卻落回到了自己身上。
多么可笑。
半夜里,他像鬼一樣在屋里面“哈哈哈”自嘲地笑著。
他自己活不活,無所謂了,但蕭花薔,必須死!
一個下著雨的深夜,廊道里的燈籠被風雨吹打地左右搖晃。
小賈設法將守在屋門侍衛迷暈,將趙幽救出了這個牢獄一樣的廂房。然后他們又伙同幾個提前安排好的護衛,將蕭花薔從寢殿內綁了,悄無聲息弄出了郡主府。
出了郡主府,上了馬車,趙幽就一把薅起蕭花薔的頭發。
“賤貨,你不是喜歡玩嗎?這回,老子帶你玩個夠。”
蕭花薔口中塞著一個帕子,整個人顯得驚疑非常,她萬萬沒有想到趙幽這個蠢貨還會有救兵。
他的貼身侍衛不,就是前院那個日日胡吃海喝的小煥嗎?
對于趙幽,她設定的結局,是他在郡主府荒淫無度,玷污她的貼身婢女,還動手打她。
他犯下大錯,她便讓下人教訓他,結果教訓得狠了,他活不下去,畏罪點火自焚。
可眼下,他竟然放手綁了自己。
這令她很是憤怒。
蕭花薔原本一雙水光瀲滟的眼睛,變得布滿陰狠之氣。
她瞪著趙幽,像是在質問你瘋了嗎,敢動我?!
趙幽眼里的陰氣更甚。
“有來有往,現在,輪到你來享受我的“招待”了。”
小賈駕著馬車,從侯府西側角門進了府,這里直接連著絳華院。
趙幽就這樣回到了自己的絳華院。
院子里的妻妾美人們此時都還在睡夢中,淺云側臥在榻上打著輕酣,床腳放著一個簡單的包裹。她聽了夏桉的話,只盼著能離開的那一刻。
在這個無人在意的午夜,絳華院的大門被從里面用一個粗重的鐵鏈鎖上了。
蕭花薔被直接帶進趙幽的兵器庫。
她手腳被綁,被狠狠丟在了地上。
屋內陰氣沉沉,墻上擺著各種各樣的兵器。她深覺不妙,梗著脖子不停地在地上“嗚嗚嗚”地掙扎。
一身煙紫色裙子,很快便染了塵土,失了優雅的顏色。
趙幽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他身邊,用好用的右手一把勒起她的下巴。
聲音暗啞低沉,因為缺少牙齒,說出的話像是在嘴里打了個滾,模糊不清:“你不是一直好奇,夏桉口中的那個男子,都是如何懲治人的嗎?”
小賈將一個木盒嘭地一下摔到了地上,用腳踢開了盒蓋。
里面露出了各種各樣沾著黑紅血氣的工具。
蕭花薔梗著脖子朝著箱子里看了一眼,瞳孔陡然放大,掙扎著朝后面躲去。
趙幽瞪著眼睛道:“不用好奇了。今日,你特馬就可以親自嘗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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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雙鶴冒著雨來到云芷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