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各說各話的百官,皇上輕笑了兩聲,狀似不經意的將目光放到了沈長卿身上。
“舒若雁是女人這件事是你提出來的,你告訴朕,你認為她昔日立的功,能抵消她的欺君之罪嗎?”
“臣私以為,功過相抵,得先有功,才能抵過。”
沈長卿掃了舒若雁一眼,不急不緩的掀開衣袍,跪到了地上。
“陛下,據臣所知,舒若雁入朝為官至今,做的每一件大事背后,都隱藏著許多無辜百姓的鮮血!臣已經將臣查到的事情全部都寫在奏折里了,請您過目。”
“這……”
他此話一出,群臣皆寂,大家齊齊將目光放到了皇上身上。
皇上眉頭微皺,偏過頭朝站在他身邊的太監總管看了過去。
太監總管會意,立馬走下堂來,將沈長卿手中的奏折接過去,恭恭敬敬的遞到了皇上手里。
皇上打開奏折,一目十行的看著里面的內容,越看臉色越陰沉。
“參加科舉那年,為了一舉奪魁,派人暗殺了十幾個才學出眾的寒門學子,致使朝廷數損失了大量人才。”
“入大理寺第一個月,為了快速晉升,誣陷自己的上峰通敵賣國,坑殺上峰妻兒。”
“入大理寺第三個月,奉命剿匪!為擴大自己的政績,下令屠戮三百六十四名無辜百姓。”
“入大理寺半年,為結交朝中大臣,給戶部尚書送美人兒,給吏部侍郎送銀兩,包庇肆意虐殺家中侍女的工部侍郎嫡子?”
皇上一條一條的將沈長卿羅列的舒若雁的罪行讀了出來,聲音冷如寒冰:“舒若雁,戶部商戶,吏部侍郎,工部侍郎,朕要你們四個給朕一個解釋。”
“皇上,臣冤枉啊。”
聽到他的質問,戶部尚書錢恩山,吏部侍郎段旭,還有工部侍郎鄭虎都臉色慘白的跌坐到了地上,只有舒若雁哐哐的給皇上磕了幾個頭,拼命的喊冤。
“皇上明鑒,您方才說的那些事情,臣一件都沒有做過!沈大人,您為了不讓臣繼續追查尊夫人給萊陽縣主下毒一事,竟然在皇上面前誣告下官和錢大人他們,您這么做,會遭報應的。”
沈長卿要保護他的妻子?
被舒若雁這么一嚷嚷,錢恩山三人接連想起了陸清寧和舒若雁的恩怨,于是他們精神大震,趕緊跟著舒若雁一起往沈長卿身上潑臟水。
“沈大人,我們知道你愛重你的妻子,但你再在乎她,她不能為了她不分青紅皂白吧?”
“你以為舒大人被你斗敗了,沈夫人做的壞事就不會被公布公之于眾?”
“沈夫人毒害萊陽縣主,沈大人你在朝堂上誣陷舒大人,你們夫妻還真是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
沈長卿沒有見過舒若雁和錢恩山他們的指責放在心上,他的眼中至始至終都只有皇上一個人。
“陛下,臣在奏折里面寫的事情全部都是事實,人證物證俱全,若是您不信,臣現在就讓人將證據帶上來!至于臣的妻子……她壓根就沒有給萊陽縣主下毒,臣沒必要阻止舒若雁調查她。”
“沈大人,真是好話賴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啊!”
錢恩山冷哼了一聲,色厲內荏的問沈長卿:“你說陸清寧無罪,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