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沒想到她會突然攀扯沈老夫人,她怔了怔,下意識的轉過頭朝沈老夫人看了過去。
得,沈老夫人的臉已經黑成鍋底了。
“曾氏,你不是跟我說,你是來替鐘綰綰道歉的嗎?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沈老夫人抿緊了嘴巴,用力的拍了下手邊的桌子:“早知道你也是個喜歡挑事的,我就不派人將清寧請過來了。”
“小妹,你別生氣啊!”
曾氏慌張的舔了舔嘴唇,趕緊站起身子,朝她行了個大禮:“我對天發誓,我真沒有詆毀你和清寧的意思,我就是最笨,不會說話!你看在你兄長的份上,原諒我一次,好嗎?”
“下不為例。”
自家哥哥,沈老夫人還是在乎的。
她磨了磨牙,半晌后還是放緩了臉色:“行了,我也不指望你能說出什么好聽的話了,我累了,曾氏,你退下吧。”
“不行,我不能走。”
曾氏飛快的搖了搖頭,咬著下唇,眼眶通紅。
“小妹,清寧,我跟你們說句實話吧!我今日來沈府,除了替綰綰跟清寧道歉外,還有一個目的!”
“為了徹底讓綰綰斷掉嫁給長卿的念想,五天后,我和我夫君會在鎮國公府舉辦一場詩會,宴請全京城的青年才俊,然后在那些青年才俊中選擇一位,將綰綰嫁給他。”
“小妹,清寧,詩會那天,你們能去鎮國公府幫綰綰擇婿嗎?”
她們兩個,幫鐘綰綰擇婿?
陸清寧和沈老夫人對視了一眼,婆媳兩個的神情都十分復雜。
“綰綰是你和三哥的女兒,她的婚事你們夫妻兩個做主就行,我就不摻和了。”
沉吟許久后,沈老夫人才沉著臉,說了這么一句話。
“那清寧呢?”
曾氏似乎早就猜到她會拒絕她了,她咬著下唇,可憐巴巴的吸了吸鼻子:“小妹,如果你不想回鎮國公府,那就讓清寧替你走一趟好嗎?清寧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按時出現在詩會上就行。”
“為什么要這樣?”
沈老夫人瞇著眼睛打量了她一番,冷聲道:“清寧去不去詩會,對局勢構不成任何影響吧?”
“唉,小妹,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現在的鎮國公府,已經不是以前的鎮國公府了。”
曾氏長嘆了一口氣,臉上掛著苦澀的笑容。
“如今鎮國公府中無人在朝中任職,已然開始敗落了!若你和清寧不去詩會上幫綰綰撐場子,京城中那些有頭有臉的年輕人,根本不會接受我和你三哥的邀請。”
“說到底還是三哥他們無能,若他們爭氣一點,鎮國公府怎么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沈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甩了甩衣袖,遲疑片刻后,還是咬著下唇將目光挪到了陸清寧臉上。
“清寧,綰綰那丫頭行事作風是荒唐了一些,但她終究忘記是我的血清,你看看……”
“鎮國公府舉辦詩會那日,我會去觀禮的。”
陸清寧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低著頭站在一旁的曾氏,重重地嘆了口氣。
“不止我會去,晚些時候我還會去找沈……夫君,讓他也去參加詩會!我是皇上御口親封的縣主,夫君是當場首輔,我們兩個同時出動,應該能將京城中的青年才俊都引到鎮國公府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