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海心里咯噔了一聲,總覺得他們兩個現在這態度有點怪,他擺了擺手,想緩和一下氣氛,告訴他們,其實有些時候大房和二房沒必要分得太清楚。
然而陸清寧根本不給他出聲的機會,不等他再拿血脈親情挑事,陸清寧就站起身來,上下打量了他幾眼。
“好了,時間不早了,大伯,你們一家今日剛到京城,怕是還沒有找到住的地方吧?那我就不打擾你尋找住宅了,等你在京城安定下來了,我和我夫君再代表我父母去探望你們!云雀,送客。”
“是,奴婢遵命。”
云雀一直在等她這句話,陸清寧話音未落,她就大步上前,對陸淮海一家人鞠了一躬:“大爺,大夫人,請吧!”
“陸清寧,你在說什么?”
陸淮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我什么時候說我要另找住宅了?你們勇毅公府的空房間那么多,我……”
“勇毅公府的空房子是很多,但這座府邸是屬于我父親陸淮山的啊。”
陸清寧知道他想說什么,她笑吟吟的打斷了他的話,還順手舉起手中的文書,輕輕地晃了晃。
“大伯,你和我父親已經分家了,于情于理,這次你來京城,你都不能像以前那樣住在勇毅公府了。”
“好啊,你擱這兒等著我呢?”
陸淮海握緊了拳頭,終于明白她和沈長卿為何要引誘他拿出大房和二房已經分家的證據了。
“你個小賤人,我打死你。”
他憤怒至極,舉起巴掌就要打陸清寧。
“放肆!”
沈長卿見狀,立馬揮出一道內力,將他掀翻在地。
“言之鑿鑿的說你們家跟本官岳父已經分家的人是你,本官妻子按照律法下逐客令,糾纏不清的也是你!陸淮海,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
“我……”
見他端出了當朝首輔的架子,陸淮呼吸一滯,額頭上不受控制的冒出了許多冷汗。
“堂……不是,首輔大人息怒,草民絕無枉顧禮法的念頭,草民不愿意離開這里,是因為草民不了解京城的情況,除了勇毅公府,實在無處可去!”
“要不……您讓草民在這里住幾天吧,等草民找到房子了,草民立馬帶著一家老小搬出去。”
讓他們在這里住一段時間?
呵呵,他拿她當傻子嗎?
請神容易送神難,這道理她很懂。
陸清寧輕嗤了一聲,涼涼道:“大伯,你賣陸家老宅,應該得了不少錢吧?那些錢足夠你住客棧了!”
“堂妹,你當真要對我們一家這么狠心嗎?”
聽到她這話,一直縮在何翠花身后的陸清雨忽然跪到地上,掩面痛哭。
“父親手里是有些錢,但我們一家剛到京城,要花錢的地方很多,住客棧是沒必要的花銷,你行行好,幫幫我們會死嗎?”
說哭就哭?
呵呵,難怪他家夫人會說她是個披著羊皮的壞人。
沈長卿用手撐著下巴,幽幽地輕嗤了一聲:“陸小姐,據本官所知,讓你們一家人搬到京城來的人并不是拙荊吧?既然如此,那你們家錢不夠用,跟她有何關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