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飯。”
沈長卿知道她這是害羞了,他壓下上揚的嘴角,見好就收,繼續給她夾菜。
“你別光顧著我啊,你自己也吃。”
陸清寧眉眼彎彎,順手給他夾了一只蝦。
……
“父皇,陸淮山和沈長卿都是您親手扶植起來的人,別人不了解他們的品性,您還不了解嗎?他們手里握著再大的權力,也不會對您生出不臣之心,更會不會仗著您的寵信,魚肉百姓,倒是那裴家……”
“請恕兒臣直言,父皇,那裴晉和裴墨涵才是心術不正之人!”
“他們現在不敢在京城中胡作非為,是因為陸淮山和沈長卿在他們頭上壓著他們,若您偏幫裴家,導致勇毅公府和沈府式微,兒臣真的不敢想象裴氏父子會做出多少荒唐事。”
這廂陸清寧和沈長卿在恩恩愛愛地一起用膳,那廂皇后寢宮的氛圍卻有些凝重。
這會兒皇后已經從昏迷中醒過來了,太子跪在她床邊,言辭懇切地勸說她和皇上不要猜忌勇毅公府和沈府,更不要出手培養裴家。
“當然,兒臣剛剛說的那些,并不是兒臣不愿意納裴墨衣為妾的主要原因,兒臣拒絕裴墨衣入東宮,主要是因為……兒臣不喜歡她。”
分析完皇上重用裴家的弊端后,太子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補充了一句。
“父皇,母后,人生短短數十載,兒臣不愿意每日醒來,都要面對兒臣厭煩的人!那樣的日子楚婉柔在世的時候,兒臣已經過夠了。”
“好,母后明白你的想法了,你先起來。”
皇后是慈母,瞧見太子語氣悲切,神情嚴肅,她心疼不已,趕緊對他做了個免禮的動作,并轉過頭輕輕地扯了扯皇上的衣袖。
“陛下,在太子的婚事上,我們已經讓他受過一次委屈了,同樣的錯誤,我們不能再犯一次了!既然對那個裴墨衣沒有半分旋旎心思,而且抬舉裴家對你的皇權利大于弊,那我們就別勉強太子接納裴墨衣了。”
“朕可以不將裴墨衣賜給太子,但……”
皇上握著拳頭,目光緊緊地盯著太子:“但在此之前,朕要讓太子你如實回答朕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太子挺直了后背,不卑不亢地給他行了個大禮:“父皇盡管問,兒臣保證,兒臣對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很好。”
皇上甩了下衣袖,緩緩起身,走到他身邊,將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太子,朕來坤寧宮前,有下人告訴朕,今日你和陸清寧單獨相處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里,陸清寧跟你說了些什么?”
“父皇懷疑兒臣之前跟您說的那些話,是陸清寧教兒臣說的?”
太子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未盡之意,他咬緊了下唇,咚的一聲重新跪到了地上。
“父皇,您低估看陸清寧的人品,也看輕了兒臣的能力!是,兒臣承認,勸說兒臣,讓兒臣來和你說心里話的人是陸清寧,但她做且僅做了這一件事,那些對裴家不利的話,是兒臣自己想出來的。”
“你確定?”
皇上負手望著他的頭頂,似乎是在思考他說的話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