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猛還是低著頭,半晌才低低地說:“他不是我朋友,他陰老子,他故意攛掇我吸毒,還試圖控制我幫他拉攏人,說好了我給他找人,他給我錢和貨,倒頭來他卻反悔。我知道他媽把錢和貨都藏在他那,我原本只是想嚇唬他,只要他都交出來,我不會傷害他,但他竟然威脅我,說要斷了給我的貨,我一時激動,就捅了他,我不知道他怎么會出那么多血,他妹妹被嚇哭了,我讓她別哭,她不聽我的,我就把她掐死了,我原本想直接逃走,但她媽竟然提前從鄰居家回來了,我只能躲在門側,等她進門后直接按住她,她力氣很大,我想制服她,我把她拖到床上,用刀直接捅了她。”
“為什么要拖到床上?”臧野眼睛微瞇,平靜地問道。
“還能為什么?我要干她,我要報復她!”韓猛突然激動起來,他咬著牙,“都是她,是她指使的,肯定是她!她瞧不起我,她笑話我胖,笑話我留級,說我哪里都比不上邵曉宇,只配給她兒子跑腿當跟班!呵呵……我殺了她,我不后悔。”
“那馮樹杰呢?你跟他也有過節?”臧野又問。
“誰?”韓猛表情里多了一絲疑惑,“馮樹杰是誰?”
“那個男人,被你用菜刀砍死的。”鄭飛咬著牙提醒道。
“哦,他啊,”韓猛聳了下肩,“我不認識他,第一次見他,算他倒霉吧,非得那時候上門來,他看見我殺人了,我只能殺了他。”
“那是一條人命!你就這么把他殺了,你有沒有想過,他也有家人,也有自己的生活,你用這么隨便的態度結束一個人的生命,你憑什么?!”鄭飛氣得忍不住拍桌子站起來,被臧野拉住。
韓猛被他激動的樣子嚇一跳,整個人往座位里縮了縮,他再次低下頭,小聲為自己辯解道:“我當時沒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殺人了。”
“我tm!”鄭飛被他無所謂的態度徹底點著。
臧野皺眉將人拎了出去,“把沈杰叫來,你給我去辦公室冷靜一會兒,”
鄭飛氣呼呼轉身就走。
沈杰要比鄭飛穩重得多,他跟臧野是審訊室里的老搭檔了,很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該說什么做什么。
臧野被鄭飛打斷思路,黑著臉喝了一大口冷掉的茶,才重新開口,循循善誘道:“你連李慧蘭把錢和du品藏哪都知道,那你肯定也知道她在哪拿的貨吧。”
韓猛想了想,搖搖頭,“具體在什么地方我不清楚,但我聽邵曉宇跟他媽說話時提到過幾次,他管那個人好像叫‘曹姨’……”
“什么?”臧野跟沈杰對視一眼,兩人都反應過來,這個‘曹姨’可能指的是誰。
“還有呢?”臧野壓下心中的震驚,語氣平靜地問道。
“額……”韓猛絲毫沒感覺到自己正在向警方提供一條重要線索,語氣甚至有些隨意跟輕松,“不過這個人給的貨品質忽高忽低,李慧蘭說是他們手藝不行,還吹牛x說,要是讓她來,保準供貨的檔次能再高一個臺階……”
。
“我靠,怪不得付勇繞了半天都說不出上家是誰,原來他跟他老婆就是上家,這孫子估計也知道,要是真把制毒的事交代了,這輩子可能就在監獄里終老了。”
“還終老,”鄭飛怒道:“便宜死他了,趙宇剛才打電話說,光他們家后院地下室里,就搜出將近一公斤苯丙胺類的成品,再加上別的,夠判他倆死刑了!”
霍青帶著劉致遠就坐在鄭飛對面,他倆原本被叫來參加案情總結會,結果人剛湊齊,臧野就被出差提前回來的局長叫走了。
這幫人雖又累又困,但破案后的激動還留有余韻,眼看著自家老大不在,一個個都活泛了,忍不住湊在一起討論起來。
劉致遠雖也是全程參與人員,但卻是這里對案子了解最少的。
他用余光瞄了一眼霍青,看她沒什么反應,終于按捺不住,開始打聽起來,“那……飛哥,所以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付勇和曹素芬夫妻倆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