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唬完小孩,沈杰心滿意足跟上大部隊。
案發現場在走廊最盡頭的房間里,第一批上來的勘察人員已經在里面忙活了。
苗靜看臧野進門,連忙迎上來報告,“老大,勘察員在死者錢包里找到了他的身份證,死者名叫鄒福生,49周歲,林江下面雙河縣人,死者手機上顯示,最近一通電話是昨晚九點三十三分給他老婆打的,剛才趙宇回撥過去,家屬證實死者是來林江出差,已經在這個酒店住了半個月了,這點也已經跟酒店前臺確認過沒問題……還有,就是這現場太干凈了,幾乎沒提取到有用的痕跡,我們都覺得很像是自殺的現場。”
臧野自顧自拿了副手套戴上,板著一張臉,看起來一個字都不想說,也不知道苗靜說的他聽沒聽進去,只擺手讓苗靜先忙自己的去。
苗靜轉了下眼珠,果斷在他面前消失,因為這個酒店的套間不大,轉臉就跟剛進門的鄭飛對上眼了。
“咋啦?”苗靜小聲問。
鄭飛搖搖頭,將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小點聲,“心情不好,別惹他。”
苗靜吐了下舌頭,連忙躲得遠遠的。
霍青本來在檢查地上已經被放下的尸體,余光看到鄭飛張牙舞爪地跟苗靜比劃,忍不住輕輕挑了下眉。
“怎么了?有發現?”臧野低沉硬朗聲音從頭上傳來,霍青手一抖,差點沒把鑷子杵到尸體耳朵里。
“……”
霍青抬頭瞄了他一眼,發現此刻臧野正在直直地盯著她,她突然就有些心虛,連忙又低下頭,才悶悶地回答:“暫時沒有,只是感覺死者頸部的索溝有些淺,生活反應也不太明顯……”
這時劉致遠拿著卷尺過來,“師父,按照你說的量了,這個懸尸的高度要小于尸體身高加上這個椅子的高度,死者如果是自縊的話,是可以實現的。”
“好。”霍青點了點頭,將尸體的嘴掰開,仔細檢查口腔內部。
從這個角度,臧野只能看到霍青圓圓的后腦勺,這個場景讓他感覺莫名的熟悉,他仔細回想了下,連帶著想起了不久前那具氣味十分不美好的尸體。
當時她也是這樣,心無旁騖,幾乎湊到尸體的臉上去檢查,臧野勾了下嘴角,向旁邊挪了兩步,從這里正好能看到霍青從口罩里露出的一雙狐貍眼,明亮又平靜,沒有任何厭惡不適的情緒。
原來她當時的表情是這個樣子的,臧野想。
“臧隊?!”一個聲音在叫他。
“好,知道了。”臧野含糊應了下。
“?”霍青疑惑抬頭,“你聽清我說什么了嗎?我問你現場發現有價值的痕跡了嗎?”
“嗯?”臧野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擺手招了個技偵,“怎么樣,有什么發現?”
技偵皺著眉搖搖頭,“回臧隊,這個現場太干凈了,我們幾個人到現在,連一枚指紋都沒提取到,包括死者自己的,照理說,他已經在這間屋子生活了半個月了,會有很多生活痕跡的,但這整間屋子就像是剛被人仔細打掃過,連根頭發都找不到。”
“再加上剛剛我發現的,看來這個人自殺的可能性很低呀。”霍青說。
“什么?你剛才說什么了嗎?我沒聽見。”臧野才意識到自己錯過了很重要的信息,坦然問道,絲毫沒覺得自己走神有什么不對。
霍青有些羨慕他的厚臉皮,但最終沒說什么,示意劉致遠給臧野重復一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