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野偏頭看了他一眼,差點給氣笑,“少貧,你那兩下子雖說上不了大場面,但要審尹春蘭這樣的普通人還是綽綽有余的,她沒說謊,并不代表她說了實情,你懂嗎?”
“……呃,”鄭飛懵了,“不懂。”
臧野抬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下,耐心肉眼可見地在減少,“鄒福生在酒店里住了半個月,以他愛找茬的性格,不可能只跟每天都能接觸到的客房服務員就發生過一次矛盾,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額……”鄭飛做思考狀,“你是說……啊,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她說的打掃房間的事確實是真實發生過的,但不一定是10月27號那天發生的,對吧?”
“不錯,還不算笨。”臧野總結道:“她沒說謊,但卻隱瞞了一部分細節,所以你問不出來很正常。”
“那咋辦?”鄭飛有點發愁,“咱們現在也沒啥直接證據,就指著能從這幾個人嘴里套出點啥,萬一這幾個人要是真打死不說,那豈不是沒法破案了?”
“急什么?”臧野斜了他一眼,“不是還有小苗呢么!”
“她?”鄭飛暗暗撇了下嘴,“她一個剛轉正的小女警,您把全部希望都放在她身上,會不會給的壓力有點大?”
“呵呵,長進不小,連陰陽怪氣都學會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入審訊室范圍內,臧野領著鄭飛直奔里面兩間大審訊室。
透過玻璃,鄭飛看見那個韋仲民此時正單獨坐在右手邊那間里。他因為涉嫌故意損壞監控設施,有重大作案嫌疑,已經被當做嫌疑人扣下了。
“沈哥還沒開始呢?”
“不急,”臧野從兜里掏出耳機帶上,“先晾晾他——”
說罷,臧野走到最里面的審訊室玻璃前,淡淡吩咐道:“可以開始了。”
鄭飛這時順著臧野的視線,看見了審訊室里的人。
是苗靜和另一位客房服務員,姜萍。
“她才開始?”鄭飛疑惑了,看向臧野,“在這里……”
“怎么?”臧野理所當然的,“接待室不夠用了,將就一下嘛,我也沒拷著她。”
鄭飛一言難盡地看著頂頭上司,試探道:“您老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以他對臧野的了解,他從來不是做無用功的人,盡管有時候想一出是一出,但每次的結果都證明了,不是他沒事找事,而是他思維太超前,往往在別人都沒注意到一些細節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計劃著怎么敲定證據了。
“從問詢筆錄上看,這個叫姜萍的下午四點二十就已經出現在了員工食堂了,她上的是早班,那說明她跟尹春蘭交接班的時候很可能才四點,死者死亡時間是四點半到五點,她完全沒有作案時間,你覺得我為什么要把她帶回來?”
“呃……”鄭飛眨眨眼,心說你那山路十八彎的心思,我哪能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