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瞇了瞇眼睛,對著耳機那頭的苗靜說:“接下來的話,你跟著我說——大姐,沒事,你不用有顧慮,就算你不說,一會我再去問尹春蘭本人,她也得說,畢竟配合警方辦案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如果在這個過程中,你或者她誰提供了假口供,就算情節不嚴重的,也會受到治安管理處罰法的懲罰,到時候你們可要面臨的是5日以上10日以下的拘留,還要處以200元以上500元以下的罰款——”
“當然,這是最輕的,如果情節嚴重,構成犯罪的話,那就要受到刑事處罰了,那可是要判刑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零五條,犯罪者可被判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您人這么好,我可不能看著您犯錯誤啊!”
畢竟是復述別人的話,苗靜的語氣微微有些生硬,尤其到后面,幾乎跟念課文一樣。
但好在此時姜萍已經被震懾住了,因為有前面的鋪墊,姜萍此時對苗靜十分信任,因此在苗靜說出會被懲罰時,她整個人臉色一下就變了,估計她也沒想到,就是幫別人圓個謊,還要進局子。
“我我我說,好孩子,可別抓大姐,我也是一時糊涂,我就想幫幫春蘭,她真的,倒了大霉了……”
原來鄒福生自從住進思凱萊酒店那天開始,就沒消停過,不光每次去前臺續房時跟前臺接待員找茬,每天早中晚,只要他沒出門,必找客房換這換那,剛開始姜萍以為這人也就是挑剔點,后來才聽尹春蘭抱怨,說他不光找事,嘴上也不老實。
10月27號那天下午,尹春蘭被他叫去換浴巾浴袍,敲了半天門都沒人來開,她以為可能這會功夫人下樓了,就拿著客房配發的萬能卡開了門,沒成想一進門,就看見鄒福生下半身圍著浴巾,正在小廳里好整以暇等著她呢。
鄒福生今年四十九,比尹春蘭大七歲,但可能是人心術不正的原因,看著要比剛過四十的尹春蘭老相不少。
或許在他眼里,只要比自己年輕的女性,都是可攻略的對象,當天他光著膀子,滿臉猥瑣的笑容,從茶幾上的皮質夾包里拿出一沓錢塞尹春蘭的工作服兜里,隨后連聲招呼都不打,人整個就親了上來。
尹春蘭當時沒反應過來,猝不及防被他摟住,當場就嚇懵了。
等她反應過來要掙扎時,上衣的扣子已經被解了大半,里邊的背心已經露出來了。
她拼命地反抗,撕心裂肺的喊聲透過門縫,卻沒被任何人注意到。
慶幸那時已經下樓的姜萍有東西落在了樓上,她剛返回布草間,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在求救,她沖到最里面的房間,使勁推開虛掩著的房門,然后就看見了衣不蔽體被壓在地上的尹春蘭。
她氣急了,上去一腳就踹到鄒福生的腦袋上,把人直接踢了翻個。
鄒福生眼看自己齷齪的行為被撞破,不但沒有任何慌亂和羞愧,反倒淡定從地上爬起來,當場反咬一口,指責尹春蘭主動勾引他,還管他要錢,他是看她可憐才答應她的。
尹春蘭活了半輩子,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羞憤至極地將他之前塞到她兜里的錢掏出來,用盡全身力氣扔到鄒福生臉上。
“春蘭……這……”姜萍當然知道尹春蘭絕對不會像這個人渣說的那樣,但面對眼前這一幕,她還是沒敢第一時間發作起來。
這就給了鄒福生狡辯的時間。
“好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在這給我下套,搞仙人跳呢是吧!好好好!你們等著,我現在就找你們領導,咱們好好說道說道,這么大個酒店,還弄這么下三濫的手段,我非得讓所有住客都看看你們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