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野:“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諷刺我。”
“我沒有。”
“你有。”
霍青:“……”她為什么要多那個嘴?
臥室短暫地陷入了沉默,一時間只有兩人翻箱倒柜的聲音。
“咦?”霍青檢查完床頭柜,把臺燈歸位時不小心碰到了開關,眼尖的她發現臺燈燈罩上有一處好像顏色跟別處不太一樣。
“怎么了?”臧野也聽到她的疑惑聲。
霍青用帶著手套的手碰了碰燈罩,是磨砂的材質,她摁了下開關關掉又打開,確定不是眼花后,才抬起頭對臧野說:“帶魯米諾噴劑了嗎?”
“帶了,”臧野眼神一亮,轉身從外面拿進來一個瓶子,霍青指著燈罩:“這里。”
伴隨著自動窗簾合上的“吱吱”聲,霍青的心跳也微微加快。
暗淡的藍白色熒光在黑暗中逐漸顯現出來,那是個類似指尖的形狀。
“怎么會有血跡?”臧野的聲音突然在霍青頭頂上響起,黑暗中兩人站得極近,霍青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燃燒過的味道。
不知怎么的,她耳朵一熱,忍不住往旁邊挪了一小步,沒想到直接撞倒了什么東西。
霍青下意識驚呼出聲,慌亂間差點被地毯絆倒,結果下一秒就被臧野準確地拽住了胳膊。
“別亂動!”臧野的語氣像是在訓搗亂的小孩,沒用什么力氣就又把她拉回原處,低沉的聲音再響起時仿若在耳際,霍青這次感覺整張臉都熱了起來。
然而臧野全程絲毫沒感覺有什么不對,或許在他的字典里,也壓根沒有‘安全距離’一說,尤其在黑暗中,為了讓周圍的人和事物都處于可控的狀態下,他一點也不介意打破那個所謂的什么安全距離。
“在審訊前我明明已經讓人檢查過嫌疑人的身體了,并沒發現什么外傷,這血跡難道是死者的?”
霍青再也受不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刺激,彎腰直接將臺燈開關摁開,盡量穩著聲線說:“到底是誰的,提取下來檢測一下就知道了。”
“也對。”
兩人對著臺燈罩一頓忙活,出門時臧野走在前面,霍青拎著勘察箱跟在身后,沒成想剛把門打開,臧野就停住了。
臧野凈身高186cm,因為常年在外面跑,體型比尋常人要結實很多,他老人家虎背熊腰往前一站,酒店客房那個小窄門,幾乎就全被他擋住了。
“怎么?”霍青以為他又想到了什么細節,忍不住開口詢問。
結果回答她的是一個有點耳熟的女聲。
“你同事也在啊?”唐雪聲音柔柔的,語氣里有恰到好處的親和。
“你怎么來了?”臧野顯然并不吃她那套,跟她說話時不帶一絲情緒。
三個注定沒有答案的問題,一度使場面很尷尬。
霍青的視線幾乎都被臧野擋住,她不喜歡被卷入這種場合,很想馬上離開。
可面前的人跟個鐵塔似的,一動不動,霍青又不想開口說話引起外面那個女人的注意,盡管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想。
于是她伸出手指,輕輕捅了下臧野背部的肌肉。
她的本意是想讓臧野讓個空出來,沒想到他不知是會意錯了還是故意的,竟直接對唐雪說:“不好意思,我同事著急回去做檢測,就先不聊了。”
說完回身用眼神示意霍青跟上,隨后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臧野!”唐雪忍不住喊出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