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她掙開臧野的鉗制,從兜里拿出鑰匙開門,進門后,又沉默著將小藥箱翻出來放在桌上,然后自顧自拉開椅子坐下,絲毫沒有招呼人的意思。
臧野似是沒看出她的故作冷淡,他拖出一把椅子坐到霍青面前,將藥箱打開,從里面找到碘伏棉簽撕開,又輕輕拉過她的手,開始細細給她手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消毒。
霍青咬著嘴唇,一瞬間感覺鼻子有點酸,一種可以稱之為委屈的情緒突然就涌了上來,壓都壓不下去。
然而此刻臧野的全副心思都在她的手上,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直到一滴眼淚砸到他的手背上……
他手上的動作頓了下,抬頭看向霍青,但她卻倔強地將頭轉向一邊,不想讓他看見她哭。
“哎,哭什么?”臧野被她哭得心里難受,將手上的棉簽放到一邊,大手將她的臉轉過來,用手背幫她擦眼淚,耐心哄道:“早晨我說的那都是氣話,故意氣你的,我沒嫌你煩,就是怕你沖動干傻事,你覺得你功夫高強,以一當十,但對面有可能是殺人如殺雞的惡魔,你一個普通人,怎么跟人家斗?而且回去也不是不讓你再回來了,等我們把人抓住了,你請假過來不也是一樣么。”
霍青感覺在他面前哭有點丟人,抬手想推開他的手,但卻被臧野制止,“別亂動,剛消完毒!”
霍青被他抓著胳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一著急,吼道:“你放開我!”
臧野一愣,手不自覺就撒開了。
霍青用袖子抹了把眼淚站起來,偏過頭躲開他復雜的視線,盡管已經盡量克制,但說話時還是有些哽咽,“上次的事是個意外,我保證以后不會再單獨行動,你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這樣……你能不能,別讓我回去?”
“不能!”臧野磨著后槽牙站起來,不明白她怎么還敢提這種要求,他黑著臉又撕開一袋碘伏棉簽,將她另一只手扯過來,一邊輕輕上藥,一邊放狠話,“你在我這的信譽已經為零了,不!是負數!今天你就是說出花來,我也不會答應!”
“你……!”霍青被她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什么我,合著剛才跟你說半天都白說了,一句沒給我往耳朵里聽,”臧野氣得又把人往跟前拽了拽,“人命關天的事,你當開玩笑呢?今天我把話撂這,我這次要是不把你送回去,我臧野倆字倒過來寫!”
“你……混蛋!”霍青咬著牙說。
“對,就混蛋了!”臧野死豬不怕開水燙,“總比丟了命強。”
霍青被他氣得手直抖,她擰著勁想把胳膊從臧野手里抽出來,但臧野卻牢牢抓著她不放,甚至紋絲沒動,霍青憤懣中帶著驚訝,臧野則幫她涂完最后一個傷口,才把人放開。
“瞪什么瞪?你哭你有理?”臧野板著臉,語氣惡劣,“你以為會點兒三腳貓功夫就天下無敵了,看沒看到,但凡體型正常一點的男性,都能在力量上絕對壓制你,一個徒手就能把你拎走的人,你要真碰上了,該怎么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