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霍磊摸了摸她的頭發，“別給自己太大壓力，還有，我拜托了楊牧照顧你兩天，他待會兒會過來，你看著點手機，他可能會給你打電話。”
“……”
霍青一瞬間表情有些尷尬，但很快就壓下去了，直到霍磊車開走，她才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臧野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醒過來一會，但醫生仍舊不讓任何人進去探視，霍青穿著病號服，披著外套，坐在跟臧野一門之隔的走廊椅子上發呆，不知是不是因為腦震蕩的原因，她一點困意都沒有，坐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她突然起身晃晃悠悠沖去最近的洗手間，吐了。
路過的護士看見她臉色蒼白，主動過來詢問她的狀況，之后扶著她往另一側病房區走去。
“我來吧。”清朗熟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霍青和護士同時回頭，就看見楊牧身著淺色羊絨大衣，和同色系褲子，頂著醫院發白的燈光徐徐走來，他手上拎著精致的果籃，整個人清爽的跟嘈雜的醫院格格不入。
霍青見身旁的小護士看直了眼，尷尬地咳了一聲以示提醒。
小護士反應過來，立馬紅了臉，問她：“你認識的人？”
霍青點點頭，“我朋友。”
護士放開她的胳膊，“好吧，那你注意點，我去忙了。”
“嗯，謝謝。”
小護士走后，楊牧走近，兩人面對面站著，都沒主動說話，
霍青咬了下嘴唇，良久才小聲說：“我以為你會先打電話。”
楊牧聲音淡淡的：“怕你已經睡了，就沒打，抱歉，來得有點晚。”
霍青搖搖頭，“沒關系，是我麻煩你了。”
楊牧看了她一眼，“不麻煩，應該的。”說著伸出一只胳膊，示意霍青扶在上面，“走吧，我送你回病房。”
霍青猶豫了下，還是搭了上去，“謝謝。”
楊牧的話明顯比之前少很多，甚至連霍青傷的重不重都沒問，他似乎是有很重的心事，偶爾低頭不語時眉頭會微微蹙起。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最后他主動問：“你吃不吃蘋果？”
楊牧回身將果籃拆開，拿出個紅紅的蘋果，霍青原本想說不用麻煩了，但他已經用自己帶的水果刀開始削皮了。
“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還是別在醫院里亂跑了。”
霍青解釋說：“我之前躺了太久，出去透透氣。”
楊牧沒評價，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她，平靜問道：“臧隊怎么樣了？”
霍青有些意外，但一想到是霍磊叫他來的，可能兩人已經聊過了，他知道也不奇怪。
“脫離生命危險了，但還沒完全醒過來。”
“嗯，”楊牧應了聲，似是對她的回答沒太上心，“明早你想吃什么？我買了給你送來。”
霍青擺擺手，推辭：“別麻煩了，師父，醫院有飯，我隨便吃點就行。”
楊牧突然抬頭看了她一眼，嗤笑道：“原來送個飯都是麻煩了，阿青，如果今天你哥沒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壓根就不打算告訴我你出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