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野揚了揚下巴,“外面等我會兒。”
沈杰一臉壞笑地出門了,留下臧野跟霍青獨處。
臧野轉著輪椅想過去找霍青,她卻自己走過來了。
“我好像知道兇手是怎么讓死者昏迷的了。”霍青拿著手機給臧野看,上面是一篇類似文獻的東西。
臧野原本還想逗逗她,但看她一臉公事公辦,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樣子,又沒舍得,這樣的霍青讓他莫名心動。
“為什么呢?”臧野配合地板出一張正經臉。
“之前紀主任猜測的其實沒錯,如果利用吸入性麻藥完全可以致人短暫昏迷。”
“但紀主任不是說只要用麻藥,就能檢測出來嗎?”
“是的,”霍青說:“他說的沒錯,但如果用藥時間短,再經過高溫灼燒尸體導致藥物揮發,再去檢測就困難了。比如這個地氟烷,它是同類麻藥里代謝率最小的,僅有百分之零點幾,短時間內吸入,幾乎可以以原形通過呼吸排出來,產生的代謝物極少,而且這種麻藥沸點很低,一經高溫蒸發,又消失一部分,如果只檢測血液和肺泡內的殘留藥物,就不一定能檢測出來了。”
“那還有別的辦法能檢測嗎?”臧野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有,如果死者生前確實吸入過地氟烷,理論上從腦組織中也能檢測得到。”
“真的啊?”臧野一驚一乍,伸手要去拉霍青,“哎呀,我媳婦太聰明了!快,來讓我親一個!”
霍青一把拍掉他的爪子,“老實點!胸口不疼了?”
“你讓我親一口就不疼了。”臧野無賴道。
霍青拿他沒辦法,繞過輪椅,就要把他往出推,“我送你回辦公室。”
“等,等一下,”臧野長臂一攬,把人攔回來,“沈杰在呢,你搬不動。我是想說,一會你來辦公室找我唄,咱倆一起吃晚飯,我媽過一會來給咱倆送飯,聽她說做了不少好吃的,而且,我有個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這……”霍青有些猶豫,“我一會要進實驗室,把這個檢測盡快弄出來,宋局不是說著急要……”
臧野眼神濕漉漉看著她。
霍青心下一軟,“好吧,我盡量弄完就過來找你。”
霍青一走,沈杰貼著墻邊溜進來,進門就開始笑,“哎我去,今兒算是開眼了!真的,兄弟我真沒想到,你談起戀愛來,竟然是這樣的,黏糊死了!”
沈杰純粹是欺負臧野現在活動受限,捏著嗓子學他:“還‘你讓我親一口就不疼了’……說實話,你這一身夾板就是拿來裝可憐的吧,也就人霍法醫實在,還拿著當回事。”
臧野罕見地沒跟他計較,還十分誠懇地看著沈杰,說:“老沈,跟哥說實話,羨慕吧?”
沈杰一愣,“哈,我羨慕你?哥們有老婆好么!”
“但你現在見不到啊!”臧野得意道:“而且,我不在這幾天,你沒回過家吧?你跟你家微微上次見面是什么時候?下次再回去,人還能讓你進門不?”
“……”沈杰委屈地把臉一抹:“姓臧的,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
楊永波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繞過玄關,就看見楊牧穿著睡衣躺在沙發上,茶幾和地毯上有不少喝空的酒瓶子。
楊牧聽見動靜,眼睛睜開一條縫,含糊不清問:“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