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和教育一樣,不能一蹴而就。喬玲為了這份事業,堅守了五年,直到卓青遠出現,才讓她真正地看到了希望。
晚上時,卓青遠邀請一幫人去吃大排檔。這樣看似低調的聚會方式,卻成為整個榮遠集團的最高標準。
這是卓青遠十分歡喜的一種生活方式,因為他只會帶關系最近的人去吃路邊攤。跟他越是親近的人,越是能感受到他的隨和。
“大恩不言謝,我代表苗縣兩萬名中小學生謝謝你,真的。”
喬玲端著酒杯有感而發,說完更是一飲而盡。
“好,女中豪杰!”卓青遠吼叫一聲。
“你真無賴,我這剛醞釀好的情緒,又被你打斷了。”
“我教你一個方法,你唱首歌。”
“唱什么歌?”
“愛的奉獻,要是投入不了情緒準唱不好,不信你試試。”
喬玲一點也不露怯,她吊了吊嗓子,真的就唱起來。唱到高潮處,大家一起齊聲合唱,連正在燒菜的廚師,也一邊顛鍋一邊跟著唱起來。
酒局的氣氛特別好,陸曼卿第一次感受到社會底層生活的人情味。今天之前,她從未喝過低質的工業啤酒。
此時此刻,她卻端著酒杯,挨個找一遍。
陸曼卿人生第一次喝醉酒,用不著裝優雅,也不用扮淑女,她第一次感覺人生還能如此暢快。
“陸曼卿醉了,等下你跟過去照顧一下。”卓青遠吩咐著喬玲。
“我不去!”
“你不去她怎么辦?”
“不是有你在嘛,你把她扛回去不就行了,這點事還用得我教?”
“你是想害她?還是想害我?”
“那你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
卓青遠無言以對,他向來爭論不過喬玲。
卓青遠將陸曼卿扶上車的時候,她已經進入了迷糊狀態。
一路上,卓青遠不得不用胳膊摟住她。下車時,卓青遠又是一個公主抱,一口氣將陸曼卿送到房間。
房間門剛打開,卓青遠就聽到一陣醞釀已久的聲音。他還沒來的及將陸曼卿放下,陸曼卿就直接吐了出來。
“喬玲,你趕緊過來一趟,陸曼卿吐我一身。她自己衣服也都弄臟了,必須得換掉。”
“我不管,你自己弄。”喬玲說著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卓青遠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陸曼卿渾身臟兮兮的,不處理根本沒辦法讓她放進被窩。如果要處理,就必須要脫下她的衣服。
這是一個進退兩難的選擇。
陸曼卿的貴重物品多,如果叫客房服務員過來處理,卓青遠又不能在邊上守著。如果他自己處理,難道真的要脫她衣服?
金玉梅已經去世兩年了,兩年來他一直單著。如果他是個無欲無求的肅清之人,或許能守得住一寸春心。
可他卻偏偏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漢,而恰在今晚,他們又狂歌痛飲。
房間內星光閃爍,卓青遠一口一口地抽著煙。
這是自金玉梅去世以來,他第一次完整地抽完一支煙。
捫心自問,他是個正人君子嗎?
答案是否定的。
但這并不能成為他犯罪的理由。
他喜歡陸曼卿嗎?不知道。他動過心,但若真要做出點齷齪的事,他還做不到。他的原則向來是,越深愛,越敬愛。
一支煙抽完,卓青遠的心還是亂的。
思來想去,卓青遠覺得怎么著都不合適。既然如此,他干脆關掉所有的燈,屋里頓時漆黑一片。
卓青遠摸索著床的方位,一點點脫下陸曼卿骯臟的衣物,然后將她塞進被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