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還有我媳婦。”
田素娟對卓青遠比較關切,他的事早有耳聞,但遷墳的事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你大伯,還有三叔、堂哥不都在家,這事還輪得到我們來操持?”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該讓他們回來時,會讓他們回來。”
卓青遠扭頭便走,剛走沒幾步,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又折回來,往田素娟跟前湊了湊。
田素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天氣熱,卓青遠貼這么近,她的心里更熱。
“你想干什么?”田素娟不由地緊張起來,臉紅且不說,身子也跟著燥熱起來。
“聞聞女人香……我已經很久沒碰過女人了。”
“吹……吹牛的吧?你那么大的公司,喜歡你的女人還不得排長隊。什么女秘書,女助理。”
“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個道理不懂嗎?”
“那你……”
卓青遠把嘴巴貼到田素娟的耳朵跟前,輕聲地問“我想問你,卓二成是怎么死的?”
田素娟收了收脖子,側目盯著卓青遠。
“淹死的呀!”
“誰帶他船上的?”
“狗……狗剩……”
“狗剩為什么要帶他上船?”
“這我可不知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你都聽說了什么?”
“田主任不厚道,你從二成那里聽到了什么?何處瞞我。”
“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問我。”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二成的瘋言瘋語,旁人未必會信。”
“他……”田素娟有些緊張,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回答卓青遠的問題。
“行了,你忙吧!”卓青遠撤回身子,轉身就要走。
“二成說他看到卓云東欺負卓海燕。”
卓青遠一怔,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件事,卓青遠已經在大爺爺那里聽說過。二成再傻,但在大爺爺跟前從來不說謊。
卓海燕當年受刺激變成失心瘋,在村里,偶有人欺負她。特別是狗剩之流,每當夏季來臨,總是找機會撩她衣服,或是伸手摸一把。
但礙于卓云武的淫威,狗剩也不敢得寸進尺。
后來田家成出獄,在他的精心呵護下,海燕的情況才有所好轉。
前年夏日午后,卓二成在村里閑轉,碰巧在村部大院看到卓云東拉扯著卓海燕,并將其關至村委會辦公室的房間里。
或許是同病相憐的響應,卓二成聽到卓海燕在房間里的嚎叫聲,竟然沖上去拍打著房間門。
卓云東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驚慌失措打開門,卻發現是卓二成站在門口。
卓云東嚇得腿軟,嘴卻不軟。他恐嚇卓二成,讓他一定不要說出心去。
卓二成人壯膽小,平時走路都有些哆嗦,被卓云東一通恐嚇,嘴也變得哆嗦。
卓云東自信地以為沒人會相信一個傻子的話,但二成的存在,又實實在在成為他的心病。所以他又恐嚇了村里另外一個二呆,狗剩。
狗剩一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個女人,用他自己的話說,他一個快五十歲的老男人,連女人的褲衩子都沒脫過一回。
卓云東許諾,會帶去脫一次女人的褲衩子。
狗剩信了,卻又掉進了另外一個陷阱,是他哄二成去船上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卓青遠正式確信,卓云東就是個人渣。
兩天后,卓莊村祠堂執事委會員就開始組織策劃,籌備相關事宜。
這些老頭們的熱情很高,這些年村里除了紅白喜事之外,很少能有體現他們價值的地方。活了一輩子,終于在這個時候辦一件光宗耀祖的大事。
僅此一事,卓青遠在卓莊村的口碑便逆風翻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