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前期籌備已經結束,大爺爺無條件地捐出自己的宅地,讓出來給村里建祠堂用。
大爺爺做出這樣的決定,卓青遠并無異議,也沒有阻止。他理解大爺爺的心思,也贊許他的行為,更支持他的決定。
但是按照卓青遠的構思,僅用大爺爺那塊地還遠遠不夠。
如果再加上征地,他個人捐出的一百萬,除去征地,辦不了多少事情。
“村里有沒有說愿意出多少錢?”
“還在踢皮球,卓云東沒表態,他沒說不出,但也沒說具體能出多少錢。這是村集體的事,他也不好當面拒絕。”有人解釋著。
“沒事,一分也是愛,只要村里愿意出,出多少就拿多少。”
“目前的計劃是按成年男丁的人頭算,每人出兩百,過六十不收,總數大概在十萬左右,剩下的就要看兩個廠能出多少錢。要說花費,肯定足足有余,花不完可以再退回去。”
“花不完?你以為只是簡單地蓋幾間房子?別說再十萬,就是再添一百萬都不一定夠用。”
“村里有人議論,說修祠堂有何用,還不如修路要緊。”
又有人插嘴。
眾口難調,卓青遠深知這個道理。
即便是他攬下所有開支和費用,依然做不到全村人滿意。
一群人七嘴八舌,卓青遠聽著有些煩躁。
恰好他的手機響了,是姐姐打來的。她說夏七正在家里,問人何時過去?
卓青遠掛完電話,在他重回到屋里時,激烈的討論聲仍不絕于耳。
“村里兩個工廠,每個廠出二十萬。”
“二十萬?一萬卓云東都不會出。”卓云武不屑地說著。
“只要石材廠那邊出,機械廠肯定會出。”
“為什么?”
“因為他姓卓,他還是卓莊村的一村之主。”
“這是建祠堂,不是建村委會,出不出還真不一定。再說,二十萬,你想要他命,喝他血啊?”又一位老人插話道。
“村委會是橋梁,是紐帶,上接國家,下連村民。祠堂是我們團結信仰和力量,凝聚人心的地方。他不會不懂這其中的道理。”
卓青遠的話語驚四座,他們不敢相信,這么有水平的話,竟然是從嘴里說出來的。
在場的老者們集體沉默,誰都沒有接話。
“施工圖紙和材料部分,建筑公司那邊已經安排妥當。工程部也很快就會進場,年底之前會全部完工。”卓青遠繼續說。
“那么快?”
“這件事不需要村里任何人插手,誰要是敢敲桌子,我能讓他改名換姓,從卓莊村搬出去。”
散會之后,卓青遠叫住卓云武。
他給卓云武拿上兩條中華,還有兩瓶茅臺。
卓云武嚇得不敢收,直到卓青遠交待他,讓他照顧好大爺爺,他才憨笑地接下。
卓青遠第二天一早就趕往市區,那種戀愛中的急切,全然寫于臉上。
突然在姐姐的辦公室見到夏七,夏七反倒覺得有點不自在。
于公,她這次是受卓青玉的委托,這是她們公司的業務。
于私,卓青玉是自己男友的親姐,這是一種雙重考驗。
從前期的市場調研,再到方案策劃,接著再發收購邀約,最后再完成業務并購重組,這一系列工作下來,快則幾個月,慢則一兩年。
夏七當然不敢掉以輕心。
姐姐公司的業務與弟弟并無重疊。
卓青玉從家電銷售起家,發展到現在,已是全省知名城市綜合商業貿易商,再加一些進出口業務。
卓青遠則圍繞著食品產業鏈和建工服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