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悄悄的玩著袖子里的黑蛇尾巴尖。
紀淮眼中帶著贊賞,看著面前的清貴書生。
這黑玉赫長得一表人才,氣宇非凡,家中雖然窮了些,可是為人淡寡欲,一心只讀圣賢書。
看起來倒像是個付師兄那樣的人物。
單論眼神,也比那個聞夜松看起來赤忱單純許多。
而且黑玉赫見多識廣,對于時事針砭時褒,有自己的見解與認知。
從談吐上就能看出,是個博學多才,有真材實料的人。
“你是有心在讓我。”
紀淮看著棋盤笑,又抬眼,看向黑玉赫。
他雖然沒什么大才能,可與付師兄常年對弈,簡單的棋面局勢,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對面的青年讓子讓的滴水不漏,又不卑不亢,剛好把棋面上的局勢,卡在一個平局上。
紀淮對黑玉赫越來越滿意。
他很禮貌,也有屬于自己的傲氣。
黑玉赫微微淡笑,長指夾著一顆棋子,剛舉起。
坐在紀淮背后的紀長安,又習慣性的去摳蛇君尾巴尖上的那塊特殊鱗片。
她無聊的時候,或者想事情的時候,就喜歡去嘗試著掀開那塊鱗片,把她的手指尖往那塊鱗片里頭壓......
黑玉赫雙指夾著的棋子,清脆的掉落在棋盤上。
紀淮抬眸,帶著一絲疑惑。
黑玉赫蒼白俊麗的臉上,不動聲色,撿起掉落的棋子,重新穩穩落子。
只是可能坐在床邊,被陽光曬的耳朵尖有些紅。
紀長安把手腕上纏著的黑蛇尾巴尖拖出來一些。
光明正大的坐在紀淮背后,低頭扭著尾巴尖玩。
她偶爾會抬頭,與黑玉赫的目光不經意的接觸一瞬。
紀長安會飛快的挪開眼睛。
總覺得不能習慣這雙黑色的眸子。
她心中有好多的疑問,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問起。
思來想去沒有頭緒,就只能扭手里的蛇君尾巴尖。
不知道能不能通過擠壓,把那塊鱗片掀起來看看。
紀長安果真開始動手,試圖把手里的蛇尾巴尖彎折起來。
“伯父!”
黑玉赫突然開口,他的臉頰帶著微紅,
“您輸了。”
紀淮和紀長安的目光,同時落在棋盤上。
淡金色的陽光,落在玉石做的棋盤上,上面的白子與黑子交錯密布。
果然紀淮棋差一招,輸了這盤棋。
紀淮頓時瞪大了眼睛,注意力全在棋盤上。
怎么回事?
剛才不是平局嗎?
他還以為黑玉赫這小子,會一直做個平局下去。
怎么就輸了一子呢?
紀長安原本也在看棋,她似乎有所感應那般,一抬眸。
就看到黑玉赫的黑眸,直直的看著她。
那雙眼睛里透著一種,讓紀長安很難說清楚的黏膩。
不同于夢里的那雙血瞳,全是無盡的野欲與危險。
黑玉赫的黑眸,倒是顯得收斂了很多。
但那似乎也只是表面現象。
紀長安的心頭狂跳,她掐緊了袖子里的蛇尾巴尖,想要挪開眼睛。
卻發現怎么都挪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