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鳳酒樓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錢掌柜氣不過,他是為了寒門學子打抱不平。”
這話一說出口,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一時之間眾人對錢掌柜的贊揚,宛若潮水一般連綿不絕。
碰到這種情況,洪掌柜又不在,留下幾個撐不起大局的小二,完全不知該如何辦了才好。
幾個小二站在來鳳酒樓的門口,個個手足無措。
二樓包廂的元大郎,捏著鼻子匆匆的走下臺階。
他皺著眉頭,看著來鳳酒樓的正門口吵吵鬧鬧成了一片,便不斷的搖頭。
洪掌柜這個該死的東西,什么時候不去忙,偏生在這種時候不見人影。
這件事情若處理不好,對來鳳酒樓的名聲影響極大。
搞不好還會影響元家人的收入。
但是元大郎身為元家人,也沒有什么立場出面替來鳳酒樓解決這件事。
他更加不能夠讓人看到,自己公然的進出來鳳酒樓。
于是元大郎只能皺著眉頭,轉身,從后院的側門離開。
元家人要在這幾天,把來鳳酒樓的銀子收上來,那估計會有一些困難。
這銀子的事兒,也只能等洪掌柜回來之后再說。
一時間,元大郎心里頭很不爽利。
而來鳳酒樓前面的熱鬧還在繼續。
錢掌柜那一副大嗓門,嚷嚷的整條街都知道了這件事。
“你們來鳳酒樓,供應了我們白鶴樓這么多年的酒水菜肴,你們捏著自己的良心問問,在銀子方面,我有沒有痛痛快快的給過?”
“我從來不拖欠你們來鳳酒樓的賬!”
“但是你們居然拿出這樣的玩意兒來糊弄我?!給我賠錢!!!”
旁邊有人起哄著說,
“錢掌柜,這賠錢怎么能了事?”
“方才在你們白鶴樓里吃壞了肚子的那個人,還不知道死在醫館沒有。”
“就是,,得讓他們賠更大的一筆錢給那個人。”
錢掌柜點頭,指著為首的那個小二,
“聽到了沒有?你若不拿錢出來,那我就只能自取了!”
還不等來鳳酒樓的小二做出反應。
錢掌柜回身沖著周圍的一大片看客拱手,
“今日大家給我做個見證,我這白鶴樓里的客人,因為吃了來鳳酒樓的酒水菜肴中了毒,進了醫館。”
“我今日來取的,是他們來鳳酒樓該賠給我家客人的錢,多的我一分不要。”
眾人點頭,
“自然,若他們來鳳酒樓敢報官,滿帝都城的人都是你的見證。”
不少人都這么說。
雖然大多數的人,都帶著一種看熱鬧的心理起著哄。
但是這件事算是已經過了明路。
過了明路,錢掌柜話又說在前頭,有這么多人的見證。
那自然就不算搶了。
錢掌柜大大方方的走進了來鳳酒樓的柜臺,當著所有人的面,取走了來鳳酒樓的錢匣子。
這來鳳酒樓的小二們,一個個欲哭無淚的想要上前阻止。
卻是被好事的群眾攔了下來。
有人沖著他們吐唾沫,
“做了傷天害理的事,花錢消災是應當的。”
“你們居然還敢上前攔著錢掌柜替天行道,我呸!”
坐在來鳳酒樓對面,首飾鋪子二樓的紀長安,笑看著伺候在身邊的錢娘子,
“你家掌柜這一招釜底抽薪,搞不好就能讓來鳳酒樓從此歇了氣。”
錢掌柜娘子笑的謙虛,
“若洪家的人當真能變賣了手里來鳳酒樓的股份,那小人往后還得大小姐多照拂。”
“這話好說。”
紀長安手里拿著團扇的烏木扇柄轉了轉,
“誰不想自個兒的生意越做越大?”
“你們是我的人,你們賺錢,自然也是我賺錢。”
話音剛落,街面上疾馳過一隊兵馬司的人。
正是從皇宮的方向出來的。
看樣子是皇宮里出了事兒。
錢娘子支著頭,從首飾鋪子的窗子里往下看,
“今晚不是太后的壽辰嗎?好像出了大事。”
紀長安但笑不語。
能出什么大事呢?
不管出什么大事,都與他們這些商賈無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