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怡萱被逼的沒有辦法。
她是被迫的。
皇宮中,老態龍鐘的皇帝,頭頂著冠冕。
冠冕上的大洞還沒補起來。
他瞇著眼睛,聽著登聞鼓,心中咯噔一下。
昨天晚上他做夢,夢見天上有一條巨大的蟒蛟對他說。
今天會有一個懷孕的女子來敲登聞鼓。
吩咐他務必查個清楚。
否則大盛朝根基不保。
老皇帝不敢耽擱,今日上朝果然聽到了登聞鼓。
他立即讓禁軍出去,把敲鼓的田怡萱帶入了朝堂。
田怡萱還沒有入宮之前,她的身后就聚集了一大片的百姓。
自古敢敲登聞鼓者寥寥無幾。
那面登聞鼓設置在皇宮外面,若非血海深仇,怨氣沖天者,有幾個人敢掀動大盛朝的風雨?
所以來了一個田怡萱,整個帝都城都轟動了。
大家低聲且興奮的說,
“元家?那個元功曹參軍是滅了這丫頭的祖宗十八代嗎?值得這個丫頭這么恨?”
“此言差矣,人家伺候主子,被主子強了身子,既不抬了做個通房妾室,又大著肚子被趕了出來,怎么?丫頭就不是人了?”
“那個元家,是不是幾十年前,因為寫反詩,被陛下流放了的元家?”
“當時他們流放的地兒,是不是一個叫做聞家村的地方?”
“你們別說,聽說元家大小姐的閨名就叫元錦萱。”
“怎么同紀家那個死去的夫人一個名兒?”
這類似的討論聲,占據了帝都城的大街小巷,甚至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出了帝都城。
正在酒樓與人喝酒的紀淮,臉色一臉的蒼白。
元家、聞家村、元錦萱......好啊,真是,好啊。
難怪他看那個元啟宇有些熟悉。
紀淮再也坐不住,他匆匆的起身回了紀家。
一進家門就大聲的喊,
“來人,給我去查,元錦萱和那個元家是什么關系?”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撞上今日來求見的洪掌柜。
洪掌柜好不容易見到紀淮,也來不及思考他今日怎么能進得了紀府。
直接一個鏟跪。
洪掌柜跪在了紀淮的面前,
“大家主啊,您就救救小人吧,小人這些年賺的錢,都給了元家,小人家中真的沒有錢了。”
紀淮石化在原地,“你是我家的掌柜,你拿錢給元家?”
“家中有個功曹參軍的元家?”
洪掌柜愣了愣,一臉的憔悴,他這段日子被債主逼的失眠、多夢,精神都有些失常了。
為了拿到紀家周轉的錢,洪掌柜脫口而出,
“除了那個元家,帝都城也沒有別的元家了,這么多年,元家是拿了來鳳酒樓不少的銀子,可都是先夫人這么要求的小人啊......”
洪掌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紀淮一陣拳打腳踢。
他猩紅著眼,嘶吼道:
“閉嘴,你閉嘴,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你跟元家、聞家都是什么關系,你給我今天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洪掌柜戰戰兢兢,精神狀態被逼到了極致的他,什么都不敢隱瞞。
把這些年元錦萱怎么勾結他,怎么從來鳳酒樓拿錢送到元家,怎么做假賬欺騙紀淮的事。
宛若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倒給了紀淮。
紀淮渾身發抖,抖得宛若秋風中的落葉,他嘴唇發白,
“我要報官,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啊啊啊!”
“快點把付師兄給我找來,氣煞人也!”
“元錦萱你這個賤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