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見的顧眠最后一個畫面就是他的鞋底,只見那沾了些泥土的鞋底踹向鏡頭硬生生的把電視踹黑了屏。
胖子了開了懷,這可是相當嚴重的播出事故!
節目組顯然也意識到了,不過幾秒畫面就切到了的另外嘉賓身上,是伴我來年。
此時伴我來年已經在臭水溝里游蕩了好幾圈,把那些小孩丟下的書包、廢紙一一撿回去。
當然那些書本被丟下去之前并不是廢紙,但在這惡臭沖天的水溝里沖個澡再被撈上來就跟廢紙沒什么兩樣了。
大概是覺得來年過于順從,幾個半大的小孩覺得這人沒什么意思便轉頭尋找新的目標。
來年費盡力氣從污穢的水溝里爬上來,刺鼻的臭味沖擊著嗅覺讓她時刻都想吐出來。
有了顧眠的先例,節目組怕剩下的幾個嘉賓也做出什么事來,此時圍在伴我來年周圍的工作人員多了一半。
來年一爬上來就看見周圍的人都用警惕的目光看著自己,好像她隨時都會掏出炸彈來跟這群人同歸于盡一樣,
已經沒力氣去思考怎么回事了,她癱坐在一邊張大嘴呼吸著新鮮空氣,想遏制住從胃里泛出來的惡心感。
這才半天不到,來年就已經對這個副本產生深深的恐懼。
跟之前經歷的其他恐怖副本不同,以前的副本縱然恐怖,但逃脫后總有一種逃出生天的快感,若再回憶起來也只是感慨自己的足智多謀或者副本中的鬼有多恐怖。
但這副本不同,看似安全,但在這里沒有一刻可以喘息的時間,每一刻都在擔心下一秒是否會發生更惡心的事情,每一刻都在擔心這里的人又有什么詭計。
那是深入人心的恐懼,以至于就算離開,但日后只要再想到這里,就會有無限的惡心和屈辱感涌上心頭。
伴我來年壓制住惡心,她的心理承受能力還算強,恐怕其他玩家現在已經有想要自殺的了。
不知道其他人現在怎么樣了,她邊想著邊抬頭看向遠處兩個交頭接耳的工作人員,來年總疑心他們是在討論接下來該怎么對付她,巨大的無助感涌上心頭。
她不禁為自己剛才關心其他玩家的想法感到可笑,自己都不一定能撐過這一關,怎么還有心情去關心別人……
就在這時有幾個字眼從那邊飄到了她的耳朵里。
“……逃跑……抓人……”
逃跑?聽見這個詞語后來年皺起眉,接著聯想到了什么,但馬上她便搖搖頭:“不可能,怎么會有人逃跑……逃跑的話不就沒法離開這了嗎……”
要想離開這原地自殺才是效率最快的方法。
就在這時來年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是楚美人,他正在向自己的方向走過來。
楚美人周圍也多了不少工作人員,此時兩波人聚集到一起,這地方便更顯擁擠了。
楚美人一來就給她投下一個重磅炸彈:“有人跑了。”
真有人跑了?伴我來年腦子懵了一會兒,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誰?”
“第一。”楚長歌言簡意賅的回答。
來年迅速思考著,只要逃跑任務就無法完成,他肯定是受到了很大的屈辱跟壓迫,說不定正找地方自殺以求離開這個悲慘的世界。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楚長歌開口:“還沒來得及受什么委屈就跑了,跑之前順手搶了攝像師的手機并踹翻了攝像機。”
來年感覺自己的臉已經皺成包子:“這……”
她皺著眉看向身旁帶著眼鏡的男人,她知道這人從不跟人廢話,現在專程來跟她講這個怕是有什么目的。
來年猶豫著詢問:“你為什么跟我說這個。”
“我的意思是,”楚長歌推推眼鏡,“你也可以跑。”
來年后背一麻,僵硬的轉頭看向一直在跟前的攝像頭:“倒也不必專程在攝像頭跟前和我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