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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冀并沒有賞月的習慣,他幫果果蓋好被子,拿起劍邁步走出了房間,在院內的石磨一旁坐下。
月光寡淡,照不亮整個夜晚,只是讓院中稍顯明亮,能依稀看清楚四周環境。
今夜很冷,寒風呼嘯。
站在外面似乎能感覺到身體在一點點的凍僵,但李子冀的臉上卻依舊平靜,他手里拿著一塊白布,正在擦拭著劍身。
風很冷,他的手卻很穩。
“砰。”
一聲悶響,有人翻墻進了院子。
“你在等我?”
中年人手掌放在了腰間彎刀上,目光驚疑不定的打量著李子冀的背影,并沒有輕易上前。
他準備了數日,終于是在今日找到了合適的機會,都衛禁軍每夜巡邏在這里的間隔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的時間足夠做很多事情。
本來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了事,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青年竟然會察覺到了他的到來,并且主動走出來等他。
這很讓人意外,甚至多年來的謹小慎微讓中年人有一種今夜放棄行動,改天再嘗試的沖動。
但他并沒有那么做,因為寧夫人那里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因為過幾日對方一定還會有防備,因為眼前的青年就只是一個普通人。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察覺的,但普通人就是普通人,如何能與修道者相提并論?
所以中年人并沒有離開,而是直接走了出來。
當藏在暗中的殺手走到面前,危險程度就會大大降低。
“沒錯,我的確在等你。”
李子冀并沒有回頭,依舊在緩慢而平穩的擦拭著劍身。
如果只有他自己,那么他不會這么冒然的守在外面,甚至可能另外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暫避,最差也會躲在屋子里不出來,假裝沒有發現,然后藏在門窗之后,打一個出其不意。
但屋內有果果在。
刀劍無眼,李子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所以他干脆直接走到了外面,最起碼能讓果果的危險降低許多。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中年人握刀的手掌微微用力,不著痕跡的往前挪了兩步:“你是怎么知道我會來找你?”
他一方面因為看不透李子冀,想要看透一些,另一方面也的確是想不通這一點。
李子冀并不隱瞞,如實回答:“十天之前我在門口看見了一行腳印,是你留下的,那是第一次,往往代表了觀察。”
“今天中午,我在街道對面的屋檐下又看到了同樣的腳印,你就連靴子都沒有換過,這是第二次,而第二次往往代表了動手。”
“所以我今晚等在這里,料定你一定會出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