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有,壞處也有,相互參半。
“不過字畫的確要補上一些。”李子冀放下茶杯,拿出了之前剩下的紙墨,開始補貨。
修行是要修的,生意也是要做的,他不是那種一眼看到天上不顧腳下的性子。
一直悶頭寫了三個時辰,直到快要午夜方才甩了甩早已發酸的手腕,再抬頭墻壁四周以及柜架上都已經掛好了字帖。
憐月公主就站在旁邊靜靜等著。
“這么晚還沒睡?”
李子冀看了她一眼,剛剛寫的入神,沒有注意過四周,現在看來這三個時辰這位公主殿下應該一直都在旁邊守著。
“不畫幅畫?”
看著這些字帖,唯獨一幅畫都沒有,憐月公主問道,她覺得之前那三幅畫畫得很好,而且賣的也不錯。
李子冀搖了搖頭:“畫畫費神,也費時間。”
鋪門早已經關了,夜晚的長安城雖然沒有宵禁,但這條街上實在是沒什么可徹夜暢玩的地方,太陽落山后基本上就沒什么行人路過,外面靜悄悄的一片。
如果是夏天說不定還會傳來幾聲貓叫,可惜現在是冬天,就連落葉的聲音都沒有。
“慶蒼國的局勢是什么樣的?”
沉默了會兒,李子冀忽然開口詢問。
憐月公主擺好字帖,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看來你角色進入的很快。”
晌午剛去了三千院,晚上回來就開始對慶蒼國內部的事情好奇。
李子冀道:“不是我角色進入的快,而是這些人角色進入的太快。”
他伸手指了指被放進柜子里的八千多兩銀子:“和這些人比較起來,我的目光和認知都差了很多,想要追上,那首先要做的,就是和他們擁有同樣的信息。”
只有收獲到的信息相同,才能夠在隱晦的交鋒中不落下風。
即便今天來買字畫的這些人從立場上來說都是和他處于同一個陣營的。
“慶蒼國不比圣朝,沒有那么多錯綜復雜的關系,國內只有兩個派系,親近圣朝,親近北海。”
李子冀詫異:“我一直以為慶蒼國親近北海只是從圣朝賺取籌碼的一種手段。”
北海險些將慶蒼滅國,這么大的仇怨竟然真的有派系要親近?
憐月公主臉上沒什么太大波動:“無論以前有什么仇怨,慶蒼國想變得更好,那就只能放下這些仇怨。”
她走到紅燭前面,伸手讓火焰變得更亮了些:“綿羊夾在虎狼之間是很悲哀的一件事,只能左右逢源,搖尾乞憐,求得一條生路出來,卻又都不敢靠得太近,以免自尋死路。”
李子冀看著明明無風卻在輕輕搖曳的燭火,說道:“或許有時候綿羊也在慶幸自己身旁存在著虎狼,如此一來才能有左右逢源,搖尾乞憐的機會,并在暗中謀劃,想要翻身變成同樣的猛虎。”
綿羊身旁單獨有一只虎或者一匹狼都是災難,因為那樣綿羊是注定無法活下去的。
只有虎狼俱在,才會相互忌憚,反而給了綿羊生存空間,讓其暗中積蓄力量,尋求自身化作猛虎的機會,就比如這次的扶搖臺事件。
憐月公主沒有說話,因為他們都清楚,李子冀說的是事實。
在這么多年的左右逢源中,慶蒼國早已經學會了如何才能夠發展的更好。
“你認為圣朝被改變對慶蒼國來說是好事,我想無論是親近北海還是親近圣朝的派系,你們都在這一點上達成了共識,對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