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跑回了李子冀的身邊,小身體躲在后面,胳膊上還在隱隱作痛,讓她眼眶里的淚水控制不住的滾落下來,可又怕給大兄丟人,快速地用袖子抹了抹,委屈巴巴的站在那里。
她不明白自己只是玩個紙風車,為什么還會被人搶。
李子冀知道西院的銅人像,是積沙寺平常用來考究弟子修為的地方,據說第二境的修士最多只能走過六尊銅人。
“太麻煩。”
他看著寧海潮。
寧海潮沒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好在李子冀立刻便繼續開口:“你希望我走銅人像,到時候再說一些有的沒的,最終演變成你我之間的交手,那樣太麻煩,也很虛偽,你想和我動手,現在就可以。”
銅人像只是借口,到最后還是會想辦法逼李子冀接受寧海潮的挑戰,既然如此,直接開打就是,何必去走什么銅人像?
不僅麻煩,而是太虛偽。
寧海潮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道:“的確很麻煩。”
上次他當著所有人面前輸給了李子冀,現在他想當著所有人的面前贏回來,哪怕李子冀同樣踏足第二境,他也并不擔心,一個初入二境的人,和自己隨時可破第三境的修為比起來,無疑要差上許多。
找無數個借口,目的就是要贏一場。
李若站在后方忽然笑了起來,陰冷的目光像是一條毒蛇,他在嘲笑李子冀的自大,因為他面對的是寧海潮。
在洗劍宗里,寧海潮的天賦實力,同代中排第二。
所以李子冀憑什么贏?
顧春秋拉著果果的小手走到后面,輕松地哼著小調,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一點擔心。
四周圍觀的人都是精神一振,只覺得這一趟佛會實在是沒有白來,不僅明天的神子佛子爭鋒足夠讓人期待,就連今晚的前菜也如此不拘一格。
聲名鵲起卻從未和人交過手的三千院新弟子李子冀,如今要和寧海潮比試,還有比這更大的看點嗎?
“名聲就像是繁花,看上去錦繡一團,可內里到底是什么樣子,沒人知道。”寧海潮看著李子冀,緩緩拔出了背上的劍,洗劍宗弟子,自然是用劍的高手:“不過今天過后,所有人都會知道你這名聲之下的真實模樣,但你放心,這只是一場簡單的比試,我不會殺你,你不用擔心自己會因此丟掉性命。”
“雖然這有些遺憾。”
不能殺人。
在積沙寺的地界,四周還有各大修行勢力在,當著顧春秋的面前,殺人是絕對不能的。
李子冀面無表情:“那的確是一件讓人遺憾的事情。”
他的身上沒有劍,可當他伸出右手之后,虛空中就出現了一把劍,被他握在掌心之中。
殘陽如血,照著他的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