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到長安開始,他醞釀了一個月的精氣神,從昨早上一直到今日天明,方才完成了這幅畫。
本來就是打算自己收藏的,所以畫的極其認真,極其細膩,唯一的缺陷就是在畫成之時被顧春秋瞧見了。
畫已經被他藏起來了,十分隱蔽,顧春秋絕對找不到。
“大兄,你剛剛不是把畫放進柜臺下面了嗎?”果果吃著顧春秋剝好的雞蛋,小手指了指柜臺下面,十分不解。
五千兩銀票呢!
能買好多好多東西吃,能吃飽肚子,睡舒服的床,棉襖里也不用塞稻草,大兄一定是畫了一夜太累了,所以精神恍惚忘掉了。
李子冀沉默了下來。
顧春秋哈哈大笑,狠狠地捏了捏小丫頭的嬰兒肥臉蛋,上前將李子冀推開把畫拿了出來,一邊欣賞一邊嘲諷:“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就料定我不會找柜臺,所以才把畫藏在這里對不對?”
“李子冀啊李子冀,我拿你當好兄弟,你拿我當異教敗類,一幅畫而已,何至于如此耍心眼?”
他嘿嘿笑著,自己將畫裝好,美滋滋的夾在了咯吱窩,好像冬天里凍手的老農。
李子冀面無表情,伸手道:“銀票。”
“什么銀票?”
“這幅畫,五千兩。”
顧春秋挑了挑眉:“五千兩那幅畫不是已經被你賣出去了嗎?這幅畫比那幅差遠了,我最多給你五百兩。”
說著,他從袖子里抽出一張五百兩銀票拍在柜臺上,然后又從食盒里抓了幾個包子,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李子冀翻了個白眼,將銀票遞給站在一旁的憐月公主。
憐月公主自然也聽說了積沙寺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對李子冀更加尊敬信任,畢竟一個能從神子和佛子手中拿到佛會第一的人,放眼天下可能都找不到第二個。
如果不是因為最后異教橫空出世的大手筆,只怕現在街頭巷尾討論的都會是李子冀這個三千院新收弟子。
從扶搖臺到桃鐘祭,如今又是佛會大放異彩。
李子冀的崛起已經肉眼可見。
更讓憐月公主感到驚訝的是李子冀輕松勝過了寧海潮,她可是知道李子冀只不過是剛剛突破境界,剛剛才修行秘術。
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似乎看不見什么顯著的短板。
“顧哥哥騙人。”
果果捧著自己的粥碗跑到了柜臺前,踩在小凳子上看著那張五百兩銀票。
明明說好五千兩的,最后卻只給了五百兩。
小丫頭依然很可愛,但李子冀這時候卻只想打她的屁股,伸手把粥碗奪了過來,然后又在小丫頭的頭上輕輕敲了敲。
“罰你早飯不許喝粥,還要再抄四遍清心經,晚上日落之前交給我。”
清心經他抄寫出來教給了果果,小丫頭現在當然修行不了,但只是簡單背誦對她也大有益處。
果果有些茫然,舔了一下嘴角的米粒,不知道自己為何忽然被罰。
看著板著臉的李子冀,小嘴一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