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淡淡道:“你們在幫齊王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會有這種可能性,而且,這也是你們對虞蘇的試探不是嗎?”
李孟嘗望著墻壁上的一幅字帖,并沒有說話,表情也十分平靜,看上去對于這件事好像并不是特別重視。
他認得出來,這幅字帖出自李子冀的清風雅舍。
寧夫人顯得有些焦躁,也有些煩悶:“可試探的結果,實在算不上多好。”
齊王幫助唐連書要回憐月公主這件事國公府其實并沒有參與太多,唯一的參與就是請了虞子期過府喝酒,然后讓虞子期在伯爵府門前撒了個酒瘋。
只不過在這種大事上,沒有人會隨隨便便的參與,哪怕只是請人喝頓酒。
事關齊王府和三千院,若是錯過了這次,下次還要去哪里找這樣好的機會?
于是她便借著這次的事情,想要看看虞蘇的反應。
結果就是虞蘇真的走出了三千院,這是不是代表著這位不再排斥太子之位?
圣皇已經壓了全天下一千多年,難不成還要眼睜睜看著虞蘇接替皇位,再繼續壓的所有人寸步難行?
一個上位者絕對不只是單純力量強橫就能合適的,一個上位者所擁有第一氣質便是人格魅力,能夠讓無數人心甘情愿的追隨,遵從他的任何決定,無論這個決定是對是錯。
圣皇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在諸如太尉等很多人的眼中,虞蘇也是這樣的人。
“虞蘇不會做太子,一百五十年前不會,一百五十年也不會,你這次的試探,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作用。”
“但虞蘇的地位畢竟不一樣。”寧夫人皺眉道。
虞蘇出來走一趟,哪怕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說,都有可能讓已經成為后黨的很多朝臣發生動搖。
“太尉大人當年,也是虞蘇最堅定地支持者之一。”她看著許應章,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并沒有什么好避諱的,太尉點了點頭,坦然道:“如果現在虞蘇說他要做太子,我依然會是他最堅定地支持者,但很可惜,虞蘇永遠只是虞蘇,不會是太子。”
他走到窗邊站下,目光望著外面:“所以你永遠都不需要去試探虞蘇什么,那樣不僅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還會徒增煩惱。”
“閃爍的燭火永遠不要刺到虞蘇的雙眼,否則他會熄滅你身上所有的光亮,哪怕他是一個瞎子。”
寧夫人沉默了下來,側目看向了始終都沒有說話的李孟嘗。
李孟嘗依然沒有說話,或許對于二人之間的交談他早就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他只是在抬頭看著墻壁上的那那幅字帖。
目光中帶著欣賞。
“這件事并非是否能夠將憐月公主帶回去那么簡單,大概率是墨影的一次試探。”
三千院里,顧春秋和李子冀從六師兄的閣樓里走出來,顧春秋想著前后的細節,開口推測道。
李子冀也想到了這一點,這并非是想的太多,以墨影的能力,只可能是他們想的太少。
“從扶搖臺開始,再到落鳳峽和現在,墨影的動作始終沒有停下過,他想看看我對憐月公主的態度強硬到了哪種程度。”
如果李子冀放任憐月公主離開,三千院的威望會受挫,由于齊王插了手,那么天下一定會有不少傳言,比如齊王府和圣皇不和等等的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