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冀搖了搖頭:“這和憐香惜玉無關,我只是覺得在如今這個世界里,像她這樣的人實在太少。”
顧春秋的面色也逐漸認真:“我明白,只是像她那樣的人,如果不能盡早接觸這些陰暗,那么以后或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那你去說?”
顧春秋翻了個白眼:“你不忍心玷污美好,難道我忍心?”
李子冀指著棋盤,說道:“那我們用這盤棋說話,誰輸了誰去告訴她真相,如何?”
顧春秋懶得理他,直接將話題引到了別處:“你運氣還真不錯,先是見到六師兄出手,今天又能見到三師兄出手,要看他們兩個和人打架,那實在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如果這算是運氣不錯的話,那我寧愿運氣差一些。”李子冀淡淡道。
能讓三師兄和六師兄出面的,肯定都是五境的大修行者,就自己這小身板總是面對那樣的敵人,保不齊哪天就死了。
所以說,凡事都靠自己解決這句話簡直就是很美好的一句話,因為只要能自己解決,就意味著問題不大。
三師兄劍光撕裂蒼穹那一幕,李子冀現在回味起來還是心跳加速。
那就是五境大修行者的實力。
茶香飄起,顧春秋落子的速度漸漸慢了,話也不再說,皺著眉頭盯著棋盤,就差一個抓耳撓腮的步驟。
夜晚的日光本就昏黃,何況白天還下了一場雨,正在下棋的李子冀感覺屋內光亮一暗,不由得抬頭看向了門口。
陳草站在門口,擋住了僅剩的陽光。
“我想明白了。”
她看著李子冀,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
李子冀看著她,沒有說話。
陳草也并沒有走進來,就站在門口:“其實他根本不是輕澤堂的人,而是洗劍宗的人。”
李子冀瞳孔一縮。
顧春秋也轉過了身。
陳草握劍的手有些顫抖,但聲音還是在繼續:“從始至終,他要殺的人就只有你,所以我這一路上都安然無恙,對不對?”
李子冀道:“是。”
“洗劍宗冒充輕澤堂的人,將你我二人引到城外,故意造成尋仇的假象,來借此洗清嫌疑。”
“是。”
“但這還不夠,他們要殺你就不能留半點破綻在,所以他們打算連我一起殺掉,畢竟就連洗劍宗掌教的女兒都和你死在了一起,誰又能懷疑這件事與洗劍宗有關?”
“是。”
陳草凌厲的目光在這一刻似乎變得黯淡了一些,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花布衣裳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無助。
“從我下山的那一刻開始,洗劍宗就已經算好了一切,他們一早就想讓我死,只要能殺了你,就算是死一千個我,一萬個我也值得。”
李子冀看著她,那身花布衣裳讓人有些心疼,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