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眉頭輕皺:“你是說,行劍溪?”
行劍溪和劍溪流聽上去有些相似,但實際上完全沒有任何關系,劍溪流是一種神通,行劍溪只是維持三卷一小洞天運轉的陣眼,同時也有著淬煉身體的功效。
陳萬里目光一亮:“你的意思是,咱們三個一起在行劍溪動手,趁著他潛心參悟的時候出其不意?”
蘇學搖了搖頭:“以李子冀的實力,即便是咱們三個同時出手偷襲,能殺掉他的可能性也不大。”
陳萬里沒明白:“那你打算怎么做?”
蘇學目光微閃:“如果能讓行劍溪破碎,溪水流空.....”
薛寧和陳萬里對視一眼,眼中都帶著震驚,覺得蘇學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瘋狂,可緊接著他們的眼中又出現了興奮之色。
的確,如果要利用這次劍試的機會替寧海潮報仇,這的確是唯一的辦法。
......
......
劍碑廣場有很多洗劍宗弟子,甚至就連洗劍宗之外的其他宗門之人也有,因為洗劍宗從來都不禁止外人前來參悟劍碑。
何況這次還有著即將到來的劍試,不少勢力都受到了邀請,比如四百里淮城水,比如武夷山等等,基本在桃鐘祭結束之后,這些勢力都會立刻來到樂游山,準備參觀劍試。
人聲鼎沸,嘈雜混亂。
說什么的都有,但絕大部分的話題都集中在劍試和陳草遇到的那場刺殺之上。
“可惜這次的劍試不是斗劍,否則我說什么也要上去和李子冀比劃比劃。”
“沒錯,就算不是他的對手,但我們這么多人,一個一個上去車輪戰遲早也能累死他。”
“看來三千院的確沒落了,什么樣的人都肯招收。”
“我倒是還挺敬佩他的膽量,殺了寧師兄竟然還敢來參加劍試,別被我碰見,否則一定拔劍出鞘。”
情緒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尤其是在人多的時候,就像干柴落上火星,瞬間就會燃起大火,劍碑廣場上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義憤填膺的情緒也越來越濃。
殺了人,還上門來挑釁,這難道不是奇恥大辱嗎?
就算你是三千院弟子,當朝縣伯,也不能這么欺負人吧?
五座劍碑表面流轉似水的劍意忽然之間停頓了一瞬,這本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許多弟子注意到了這一幕,愣了一下抬頭看向了高空。
蒼穹之上云海密布,深厚翻卷。
一束光忽然照了下來,落在了廣場上。
并沒有穿過云海,因為云海已經被一股力量分開消融。
所有人都抬頭看了過去。
一艘巨大的劍舟破空而來,遮蔽了陽光,帶著無邊無際的陰影,懸浮在了樂游山上空。
劍舟形狀鋒利,通體古樸,在圣朝能夠使用如此巨大劍舟的勢力屈指可數,無數人瞇著眼睛看向了劍舟之上的旗幟。
上面什么都沒有寫。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三千院的劍舟,因為只有三千院的旗幟才會什么都不寫,只有通體的暗沉青色。
劍舟沒有下降,只是懸浮在那里就傳遞著巨大的壓迫感,廣場之上無數弟子的衣衫獵獵作響。
劍舟沒有發出任何噪音,就真的像是一把藏匿在暗中隨時準備見血的劍,悄無聲息的出現。
落在廣場上的陽光被劍舟遮擋,陽光落在了劍舟上。
原本鼎沸嘈雜的劍碑廣場瞬間安靜了下來,息紅衣帶著顧春秋和李子冀緩緩落在了廣場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