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于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這件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但絕大多數人都是抱有正面目光,愿意去滿懷期待的去看待。
因為通常到了說出這句話的這種程度,就意味著已經沒有了其他解決的辦法,只能期盼著能有奇跡的回響出現。
墓林里面感受不到外面,走進墓林的人自然也不會因為誰的忽然出現而心有所感,然后直接安然無恙的走出來。
李子冀和顧春秋在墓林前陪著念念待了兩個時辰后便離開了。
其他的梨園弟子也陸續離去,等到第二天就會有新的人過來,唯一不變的就是念念永遠都站在墓林前,從未離開。
“三師兄還沒回來,看來他和顏先生聊的事情,一定很復雜。”
回到了梨園為三千院安排的住處,是一處帶著一棵梨樹的院子,并不算大,也絕對和奢華沾不上半點關系,讓李子冀想起了清風雅舍的那件小院子,以往這個時間,果果應該剛剛和王風那幾個小伙伴瘋完。
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有些想念那個小丫頭,離開長安到現在也過去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一轉眼離開遂寧已經過去了兩個年頭。
時間總是這樣,在不經意間悄然溜走。
顧春秋端著一個盤子,里面裝著幾種堅果,他一邊齜牙咧嘴的咬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你應該慶幸三師兄沒有和咱們兩個聊那些事情。”
李子冀看了他一眼,道:“因為那些事情一定很麻煩?”
顧春秋點了點頭:“沒有告知你我,就意味著那些事情在很麻煩的同時也不是咱們兩個有能力解決和接觸的,這是好事,因為自然有三師兄他們煩惱著,你我能落個清閑。”
“如果三師兄真的將那些事情告訴了你我,那可就倒霉了,因為那就意味著雖然很麻煩,但咱們兩個還是有能力解決的,相信我,有能力解決一件麻煩的事情,那本身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所以無論如何,麻煩的事情我們兩個最好永遠都不要知道。”
將瓜子皮吐到地上,顧春秋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這話聽起來像繞口令一樣,但李子冀還是聽懂了,他抬頭看著窗外的月亮,潔白的懸在天際,皎潔光亮灑在窗臺,像是雕刻在窗外的精美紗衣,美輪美奐。
梨園的夜晚,和三千院一樣安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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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重啟割草,需要擔心的不僅僅只是異教。”息紅衣看著顏北說道。
這是他今天來見顏先生之后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因為他一整天都在看顏先生雕木雕,那是一個人像,還沒有雕臉,所以并不能看出來是誰,但從身段看上去能知道那一定是個女人。
顏北的手很穩,手里拿著的小刀更穩,他雕的很認真,那雙眼睛很平靜。
也只有這樣平靜的目光,才能讓息紅衣安靜的看上一整天。
“還記得二十年前我送你的那個木雕嗎?”顏北吹了吹人像上的木屑,并沒有回答息紅衣的問道,而是詢問起了從前的事情。
息紅衣當然記得,因為顏北很少送人木雕。
“明明是個面目可憎的怪獸,你非要說那是整個天下。”息紅衣想著那個怪獸木雕,張開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噬天地一般,任誰見了都絕對不會認為這個怪獸能與天下這兩個字扯上什么關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