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平白無故這些大人物開啟割草行動做什么?
等著有朝一日對付異教?倒也說得通,可細細去想同樣有很多不合理之處。
還有割草行動中間停止的這幾十年,難道真的只是因為院長大人身死的緣故嗎?
后黨,包括儒山,佛門等勢力暗中下場也正是這幾十年的時間里才漸漸露骨,如今再度重啟割草,百姓們倒是歡呼雀躍,可各大勢力卻好像都各懷心思。
李子冀覺得這上面像是蒙著一層紗,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感受過類似的疑惑。
和顧春秋對視一眼,顧春秋顯然也有同樣的不解,他知道割草行動表面上的真相,但對真相背后的真相一無所知。
想必,應該與自己要調查的事情有關,只是南林居那里的消息還需要些時間。
崔玉言并不知道李子冀和顧春秋想的那些更深的事情,他只是覺得不太理解:“雖然割草行動是在割我們自己這話聽起來讓人生氣,但其實過程上并沒有什么變化,我們也的確是在對付異教,既然如此何必要隱瞞?”
顧春秋想了想,然后道:“對付異教,熱血未涼的人都會嗷嗷叫著沖上去,可你要說是借著異教之手,在對付他們的同時優勝劣汰我們自己,那很多人就會猶豫要不要來參加,甚至會去質疑,長此以往下去,割草行動也就沒有了進行下去的必要。”
“有沒有更深層次的理由我也不清楚,但在我看來,倘若一份仇恨被放置的時間太久,那么后來者早晚會逐漸淡忘,也許割草行動就是在提醒我們這之后的每一代都不要忘了異教這個仇敵。”
后來這段話是顧春秋自己猜測的,也許并不是真相,也許的確有幾分道理。
崔玉言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茉莉兒翻著白眼,覺得好生麻煩,明明是一件看上去普通的事情,背地里卻偏偏藏著無數的秘密,讓人想想就覺得頭疼。
不成為大人物,那就永遠只能看見別人編織出來的真相。
......
......
伸手捏斷了一只火狐的脖子,李子冀將其朝著前方野草扔了出去,火狐的尸體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爆射出數百米距離后停下,沿途野草紛紛朝著兩側避開。
一只飛蟲忽然從草上跳起,伸出鐮刀一般的手臂割碎了火狐的尸體,下一瞬被崔玉言擲出的飛刀插在地面。
這是幾人這幾天學會的新法子,可以用荒獸尸體來探路,因為荒獸智慧低下,而尸體上殘存的氣味能夠很好引起注意,所以只要前方還藏匿著風奇兩屬擅長隱匿氣息的荒獸,在感覺到尸體上的氣味就會誤以為是有獵物來到了自己面前,第一時間便會發動攻勢。
如此便會暴露自身。
崔玉言擅長用飛刀,精準快速,只是通常不用,因為他更喜歡拳腳,人們喜歡的事情和擅長的事情往往不是同一件,能夠找到擅長并且喜歡的事,無疑很幸運。
慕容燕看著李子冀的右手,剛剛這只手再度變成了白玉琉璃般的模樣,輕易便將那只火狐捏死:“火狐雖然看上去弱不禁風,但皮毛無比堅硬,防御力極高,看來你果然修行了極強的鍛體神通。”
強橫的身體再加上純粹無比的劍意以及自身修行上的極高天賦,經過這幾天的朝夕相處,慕容燕對李子冀也有了更加清晰,更加全面的了解。
幾人走到了火狐尸體旁邊,崔玉言彎腰撿起了那把飛刀,看著被插在地上飛蟲,道:“只是初境的風螂,要不是因為火狐已經死了,憑借它的攻擊力或許都無法破掉火狐的皮毛。”
“繼續走吧,再往前走三十里就停下來休息休息。”李子冀走在最前面割草,從清晨到現在幾人已經連續走了一上午,身體上談不上什么疲倦,只是時刻緊繃的精神需要時不時的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