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墨影最應該做的是抓緊時機強盛慶蒼本身,而不是以弱算強。”
李子冀聽明白了他的話:“所以你不同意墨影的做法。”
段非雨點了點頭:“沒錯。”
李子冀又道:“但是這兩位太上長老卻傾向墨影,并且連帶著影響大河劍上下。”
“沒錯。”
“所以你殺了他們。”
段非雨又點了點頭:“所以我殺了他們。”
李子冀低頭看著滾落在地上的兩顆人頭,流淌出來的鮮血涌動著五境大物的威壓,若是拿去百花園澆花,四師姐的那些花一定會開的非常漂亮。
“你還真是一個矛盾的人。”
段非雨這么做就等于是站在了墨影的對立面,變相削弱了慶蒼國內部的實力,這和他所希望慶蒼變強盛的愿望背道而馳。
段非雨淡淡道:“我們的信念一致,只不過方法不同。”
正如墨影堅信自己的所為是對的一樣,段非雨也始終堅信自己的看法才是正確的。
李子冀邁步走了過去,在段非雨一側坐下,拿起另外一個茶杯抿了一口:“段掌教有沒有想過一件事,無論你和墨影之間誰對誰錯,分出輸贏之后呢?”
分出輸贏之后?
段非雨眉頭一皺,的確,如果是墨影成功了,他大河劍一定會清算,可如果是他贏了,那么就代表著墨影算計天下失敗,迎來的報復必定使慶蒼陷入國破家亡的境地。
李子冀輕聲道:“你認為自己才是對的,可有沒有想過,當段掌教選擇與墨影背道而馳之后,就已經走進了一條死路。”
這的確是一條死路,似乎怎么也解不開。
除非現在段非雨愿意選擇死心塌地支持墨影,可如果他真的愿意這么做又何必出手斬殺兩位太上長老?
段非雨在看著李子冀,這個聲名鵲起的三千院弟子一眼便看出了他現在所處的尷尬境地:“看樣子李公子似乎有什么好的建議。”
李子冀點了點頭:“我的確有一個還不錯的建議。”
“愿聞其詳。”
他很想知道,自己所選擇的這條死路上,李子冀能如何開出花來。
李子冀道:“只要是皇帝的血脈,那就都有資格坐上那個位子,未必一定是墨影。”
慶蒼國君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墨影自然是太子,在無數人眼中都是未來必定繼承皇位的那個人。
段非雨瞇了瞇眼睛:“你是說...憐月公主?”
段府里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崔玉言站在一旁暗暗咂舌,心里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李子冀當初會收留憐月公主留在長安城。
原來從墨影設計扶搖臺開始,李子冀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天。
“這茶不錯。”
李子冀又喝了一口,淡淡說道。
“現在我們的確可以好好的談一談段掌教所說的交易了。”李子冀說道。
段非雨搖了搖頭:“現在已經沒有再談這場交易的必要了。”
憐月公主與李子冀交情頗深,現在他要開始站在憐月公主的立場上與墨影博弈,也就是說大河劍從這一刻開始就與憐月公主產生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緊密關系,說的再清楚直白一些,那就是現在大家已經是一家人了。
既然是一家人,當然不需要再談什么交易。
他看著李子冀說道:“我會保證陳大人在慶蒼國內的安全。”
禮部尚書陳原出使慶蒼,孤立無援,很容易被針對,有了大河劍的保護,最起碼受到的威脅將會大大減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