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就可以稱得上是老祖宗了。
但很遺憾,儒山的輩分或者說除了世族之外,絕大部分的宗派輩分都不是這么算的,比如梁借,他現在四百歲,他的弟子有三百年前收下的,也有今年剛收的,時間跨越三百年,但三百年前與今年剛收的依然是同輩。
這也是為什么現在很多修行勢力弟子輩分之間看起來十分離譜的根本原因。
“這次觀圣卷并不容易,這半個月時間,李公子最好養足精神。”大儒梁借意味深長的叮囑了李子冀一句。
李子冀點了點頭,然后在梁借的帶領下登上了儒山。
山腳下的人依然在議論著李子冀與那首詠梅詩,甚至還有不少人打賭說李子冀留在儒山的這段時間里還能不能再寫出一首能留在文宮的詩詞。
對此,眾說紛紜。
......
......
如果忽略掉登山過程中的苦累,那么登山毫無疑問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儒山也是山。
李子冀走在漫長的石階上,目光從青樹枝上掛著的那些詩詞文章上掃過,的確,入目所及沒有一首差的。
山當然不是單純筆直的山峰,事實上儒山很寬闊,哪怕你在任意一階停下,然后隨意地往左右行走,都可以盡覽山中景色,東方木還貼心的為李子冀講解著,從哪里走有一處極美的湖,往哪里去又有一棵被大儒寫過詩的樹,那模樣就像是很稱職的導游,讓李子冀想起了自己在道觀之時帶著香客觀覽講解的過往。
“東方師兄既然是畫圣的弟子,想必畫畫一定是極好的。”
李子冀是三千院院長大人的弟子,這世上的確很難找得到什么人比他的輩分還要更高,只是雙方不屬于同一宗門,心照不宣的不會在意這種事情,只是東方木的年歲更大,李子冀稱呼一聲師兄也不為過。
李子冀以前最喜歡四樣東西,練字,畫畫,練劍,下棋,現在還多了一樣彈琴。
其中畫畫最為出色,他甚至給自己寫了一幅丹青妙手的字帖掛在清風雅舍里。
只是卻沒想到東方木在聽到這話后竟然罕見的露出了尷尬之色,張了好幾次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正走在一旁與佛門羅漢交談的大儒梁借此時卻是呵呵一笑,似是感慨似是無奈道:“他并不擅長丹青之術。”
李子冀一怔,不僅是他,就連左右張望儒山景色的慕容燕崔玉言等人,聞言也都是驚訝地轉過了頭,滿臉詫異。
畫圣的弟子,不會作畫?
這就好像是廚子不會炒菜,和尚不會念經一樣,畫圣的弟子竟然不擅長作畫,不得不說這聽起來實在是一件十分滑稽的事情。
東方木臉色漲得通紅,兀自強辯道:“不會作畫怎么了?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何況讀書人的事情,能叫不會嗎?”
大儒梁借仍舊是呵呵一笑,一點面子不給小公牛留:“等到哪一天李子冀不會用劍,佛子不會念經,你不會作畫的事情我也就不提了。”
在眾人的歡聲笑語中終于是來到了儒山山頂。
只是一眼,李子冀就看見了幾乎佇立在云端的那座古樸宮殿,不需要去問他就知道,這就是儒山傳承下來的文宮。
相隔遙遠仿佛都能夠感受到那股子撲面而來的厚重底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