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今天也一樣。”
儒山上下帶著詭異的平靜,并不是說情緒上的,而是應對上的,就好像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崔文若忽然轉頭看向了佛子:“所以這是為什么呢?”
佛子很少說話,尤其是在面對異教的問題之時,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他似乎并不想談論與異教有關的話題。
面對崔文若的詢問,他也只是笑著說了句:“也許是真的無可奈何呢。”
今夜沒人有心思吃東西。
關于這件事,他們是很難討論出結果的。
木南山站起身子,對著李子冀道:“之前說的那件事我會想辦法做到,我不在意這些大人物們心里在想什么,我們只要做好我們該做的事情就好。”
木南山離開了山野小院,東方木也跟著離開,他還要去見一見自己的師父。
儒山小公子周郎童今夜則是根本沒有來這里。
崔文若與李子冀起身走到了柵欄之外,站在兵奴的墳墓之前。
崔文若道:“儒山什么都不會做。”
李子冀并沒有因為這句話感到驚訝,因為他也是和崔文若同樣的想法:“也許儒山從來都沒有想要留下這顆心臟的打算。”
崔文若沉默了會兒,然后道:“現在這個世界很奇怪,各大勢力,包括儒山這樣的地方,他們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明知道異教會卷土重來,但因為某種原因導致他們舉棋不定,既不想異教真的恢復榮光,也不希望異教徹底消失。”
“他們在猶豫,在不知道該作何選擇的情況下,這種猶豫就變成了觀望,因為觀望,所以他們不會特意阻攔異教做什么,就好像是順其自然發展,等到最后再去考慮打還是不打。”
李子冀道:“因為觀望,所以儒山掌教才沒有全力留下那顆心臟,他就像是站在一條紅線上,沒有過去,也沒有回來。”
這就是當今天下各大勢力的真實寫照。
崔文若想著自己剛剛走出墓林那天:“我曾不止一次詢問過顏先生,但每一次得到的回答都是時機不到,還不到我們應該知道的時候。”
李子冀望著這些在夜色里搖曳不停地野花,輕聲道:“也許我們要不了多久就能知道了。”
天下格局的變化越來越清晰,無論有什么秘密都不可能瞞的了太久。
何況以前沒什么察覺也就罷了,現在李子冀等人已經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那么這件事注定瞞不了多久。
顧春秋已經離開了慶蒼,他見過了自己的那位朋友,除了得到有關于常棋的消息之外,還得到了一個額外的消息。
調查常棋的事情不急于一時,但另外一件事卻是必須馬上要做的。
他離開慶蒼就是為了辦這件事。
圣朝與慶蒼之間的疆域很遼闊,往年這片疆域里除了來往的客商行人之外并沒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存在。
只是一個半月以前忽然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群馬匪。
這群馬匪十分的狡詐奸猾,從不殺普通人,也不得罪那些鼎鼎有名的商號大族,專門挑一些小商號動手。
不殺普通人,就不會引來北境邊軍的追剿。
不得罪大族也沒人在意他們。
再加上這群馬匪行蹤飄忽不定,從來不在一個固定的區域活動,所以這一個半月以來倒也安然無恙。
顧春秋伸手掐住了一個人的脖子,從其懷中取出了一封信,然后手指用力將其捏死,尸體扔到一旁,很快就被火焰燃燒的一干二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