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繼續自己的布局,將未來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如何選擇,必須要自己說了算。
李子冀深切明白一件事,重要的不是真相本身,而是知曉真相之后該如何去做,無所謂這個真相是壽元將至還是神明復蘇,他要做的就是盡力去處理。
他和木南山約定的事情還是要繼續去做,只有這樣才能夠掌控足夠的話語權,等待著有朝一日如果真的會失控的那一天,他有足夠的底氣和能力讓所有人冷靜下來。
......
原來自己的路從來都沒有變過,原來自己一直都走在這條路上,原來自己早已經做好了選擇。
只是圣皇的提醒將他一直以來無意識的布局變成了有意識有目的的布局,從今以后所作所為都有了一個清晰明確的目標,讓他在這條路上走的更加堅定,考慮的更加周全。
這也是少典和他說那些話的原因。
“如果只是救這個世界的話,陛下想必會輕松很多。”李子冀已經想通了,渙散的目光重新變得平靜,只是心中對于圣皇更加的欽佩和尊敬。
對于不同的人來說,世界也是不一樣的。
對于異教來說,他們看重的是世界本身,所以寧可去殺百億人,千億人,也要將維護世界繼續運行下去,對他們來說世界就是世界。
但對圣皇來說卻并非這樣,圣皇看重的是人,他想拯救的是全天下千百億人,在圣皇眼中,這千百億人就是世界,與世界本身一樣都是絕對不能放棄的。
所以道子當初才會說拯救就是毀滅。
拯救世界本身就意味著要殺無數人,要救無數人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世界本身滅亡,誰又能找得到兩全其美的法子呢?
圣皇找得到!
但那些大人物們不愿意去陪他賭,對于這些大人物,比如神教教皇,佛門佛主,儒山掌教,北海之主等人來說,他們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子,誰也不知道。
“我做我的事,陛下做陛下的事,還沒真正走到最后,誰也不能百分百確定結果。”李子冀看著這一桌子的酒菜,臉上的笑容帶著豁然開朗的味道。
何況還沒走到絕路,萬一陛下的法子最終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呢?
而且神教佛門也在進行著嘗試,這條路李子冀不是一個人在走。
“想通了?”
慕容燕拿著酒杯舉到李子冀的面前和他的酒杯碰了一下,開口問道。
慕容燕的性子本也是個偏冷淡的,所以很多話都不會主動說出口,如果今天在這里的是崔玉言只怕早已經按捺不住問了出來。
慕容燕雖然沒有問,卻一直在注意著李子冀,見他目光重新恢復清明,并且笑的豁然開朗,立刻就知道他已經想通了。
李子冀摸了摸果果的腦袋,笑著道:“想通了。”
果果搖了搖腦袋:“不要總摸我的頭,我已經是大姑娘了。”
十一歲的大姑娘,小丫頭已經開始有了自己的心思。
憐月公主輕輕吐出一枚小銅錢,然后在果果面前晃了晃,小丫頭當然不服輸,又悶頭開始吃餃子。
憐月公主囑咐道:“餃子多煮了不少,一會兒記得給三千院的師兄送過去。”
她猜不到李子冀為何感到迷惘,但她看得出李子冀能夠從迷惘中走出來是因為果果提到了顧春秋,一個人在面對迷惘思維走到絕路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身邊能有一個最信任的人幫忙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