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象羅漢聲音依舊無情:“如何李縣侯,兩條路就擺在眼前,你打算選擇哪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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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彌禪院的氣氛越來越壓抑,有人震驚于佛門的膽量,畢竟這里距離長安城只有五十里,如此緊緊相逼,難道不怕三千院來人?
沒人知道佛門如何想的,但佛門的確這么做了。
“他什么都不需要選。”
就在壓抑的氣氛如冰霜凍結的時候,一道聲音如春風般從外面傳了進來,像是冬去春來,融化了冰雪和寒霜,也讓場間緊繃的氣氛為之一松。
許多人回頭看去。
坐在地面上的衛酒徒渾身一顫。
李子冀也回過了頭,在禪院之外,略微有些瘦弱的身影,穿著深藍色的書生長袍,散發著堅毅而又儒雅的氣息,從外表看上去這絕對不像是一個多么強大的修行者,但只要他出現,在場幾乎所有人全都躬身開始行禮。
就連罰惡菩薩,道門承桑以及畫圣都起身示意。
三千院的師兄并未前來,因為顏北來了,那就已經足夠。
“顏先生。”
李子冀對著來人行了一禮,尊敬開口。
顏北微微點頭,走到他的身前將目光放到了罰惡菩薩的身上:“我這里還有第三條路,不知道佛門愿不愿意走。”
騎象羅漢看著來人,一時間竟是沒有開口。
罰惡菩薩平靜問詢:“請顏先生指教。”
顏北回答道:“我現在帶他回去,日后佛門要殺要剮,圣朝全都接著。”
顏北出面,這件事就已經上升到了圣朝與佛門的層面上,不再單單只是李子冀一個人的事情。
沒人能承擔這樣的后果,佛門也不能。
略微沉默,罰惡菩薩開口道:“我請李縣侯來此就是為了解決問題,而不是擴大問題,只要李縣侯愿意走伽業火海,于菩薩象前起宏愿,此事或可解決。”
所謂宏愿,便是偉大的志愿,宏偉的抱負,而在當今天地,宏愿不是能夠隨意輕啟的,一旦開口便需承擔因果。
佛主驚鴻一瞥事關重大,李子冀必須要起一個足夠宏大,卻又能讓佛門安心的志向,從宏愿中去看清楚李子冀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這很重要,因為只有看清楚他是什么樣的人,才能知道他會做什么樣的事情。
罰惡菩薩看著李子冀:“佛門與圣朝若起爭端,則天下難安,李縣侯若是同意第二條路,我可先走伽業火海,生死皆走在你之身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