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吃啊,我來這里這么久都沒習慣那股味道。”
走在集市大道,看向抱著小紙包,拿硬硬石頭烙餅蘸著‘河魚肉醬’品嘗的范偉,皮克羅一陣無言,只能用豎起的大拇指表達內心感受。
他說得北區人口味重真不是一種污蔑。
除了巔峰高手‘四色奶酪’之外,這里還有種種凡人尚能接受,但同樣可怕的食物。
‘河魚肉醬’就是其中一種。
拿大河支流‘水晶河’里撈上的二指小魚,去鱗除鰓后直接和生肉、酸菜、調味料放進陶罐封存六個月,帶著不可言說刺鼻酸腐氣味的肉醬就做好了!
據說光是打開,便能把方圓幾十里的禿鷲都吸引過來!
在氣息上尤勝內斂的四色奶酪一籌。
這東西以前也是為了應對饑荒而發明的,畢竟儲存時間足夠久,臭暈總比餓死好。
在糧食短缺的時候,其中的魚和肉的種類完全不加限定,偶爾還會放入很多腿的‘蛋白質’以增加其風味,是真真正正的暗黑料理完全體。
但那樣的光景已經許久沒在迷宮街發生了。
目前范偉吃得河魚肉醬,是正經魚和生牛肉為原料制作的高端品。
“味道其實還可以,只要能克服對酸臭味的反感,就是搭配食物的好材料。”已經戰勝四色奶酪,其余重口味食物變得像一級小怪一樣,范偉游刃有余輕松說道。
不管什么河魚肉醬、‘地窖磚’腌菜、毛袋腌肉,還是煎山髓,他都手到擒來。
臭味,并非完全的壞,實際上人類創造的很多美食、很多獨特風味,都和臭有關,范偉吃它們一是為了不浪費食物。
二便是從中汲取靈感,與以前的經驗碰撞,產生出新菜單。
“別說,我已經想到了一種好吃的!一會就做給你們嘗嘗!”他興致勃勃地說。
皮克羅和喀索不由膽顫對視一眼,連蕓心都縮了縮脖子。
“東家...要不,算了吧...”她看著據說與鹽混合捏緊,壓在石頭下在地窖中析出白霜為止的‘地窖磚’腌菜。
還有把獵來野兔,從后面灌洗干凈,不去內臟,塞入香料堵起來,埋在寒冷山洞中發酵的毛袋腌肉。
以及大道至簡,直接從山中撿來疑似可用動物骨頭,敲碎取髓的油煎食物。
實話實說,都不像正常人能吃的東西!!!
范偉微笑搖頭,“通常食物的五味便是酸甜苦咸鮮,這是味蕾能感知的味道,在此基礎上辣是一種痛覺、臭是一種嗅覺。”
“它們對味道這一領域,進行了更大范疇的拓寬。”
“人的嗅覺分前后,有的食物,在鼻前嗅覺發揮作用時聞著臭,但在鼻后嗅覺的感觸里,吃著卻是香的,這在人類諸多飲食中很常見。”
“而你們發現沒有,我拿著的這些食物大多是矮人發明的,愛吃的也是矮人居多。”
“或許就是矮人的嗅覺器官存在特殊之處,能在這些令人作嘔的重口味食物中,品嘗到鮮美與香味,才把他們列入食譜。”
眾人若有所思地點頭,好像確實有些道理。
“矮人的嗅覺確實比人類靈敏,但沒有半身人那么強。”喀索開口,認同范偉的說法。